金富源扭开没挂锁的门,一抬眼就看
见正对面有座大狗笼,奄奄一息的韩巴被关在笼子里,他身上的衣服大半个月没换了,虽然漆黑一片看不清模样,但隔着一段距离就能闻到股酸臭味。
韩巴趴在地上,油腻的头发遮住面孔,死狗一样一动不动。
金富源叫了一声:“巴子?”
韩巴不应,金富源朝前一步踏入内室敲了敲笼子,趴着的韩巴动了动,将压在身下的胳膊抽出来。金富源瞄见他连着手腕的掌上五指全乎,瞳孔骤缩,混道多年的本能使然知道这次再了,拽着江易转身就跑,可事不遂人愿,他刚跑到外室,地窖的门被人砰一声关上,霍璋的保镖手里拿着钢管沿台阶下来。
前后的路都被堵死,彻底成了瓮中之鳖。
吊顶灯泡亮起,灯光黄幽幽,十分昏暗。
地上的“韩巴”爬起来,摘掉油腻的假发,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保镖推着霍璋从内室走出来,手里拖麻袋一样提着半死不活的韩巴。
韩巴身上衣服全不见,皮肤没一处是好的,血迹干涸、再流、再干涸,在身上结了厚厚一层硬痂,离远了看不像活人,只是团血色的东西。
霍璋脸上依旧戴着一副温和的假面,笑得斯文极了。
金富源戴着口罩,自觉霍璋认不出来,但只要对上那男人的的眼,就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一样无所遁形。他此刻心里明白过来,早前一切的顺利只不过是霍璋诱他深入的局,但凭他的脑子一时想不出计划的纰漏出现在哪里。
“夜里加班辛苦了。”霍璋示意保镖把韩巴丢出去,“我招待他这么久也浪费了不精力,你们想带他回去说一声就行,何必大费周章。”
韩巴伏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金富源咧嘴一笑:“好啊,既然这样,让我把韩巴带走吧。”
霍璋两手交叠放在腿上,好整以暇:“可以是可以,嘴硬的人我不喜欢,还你就是,但作为报偿,你们要留下来陪我喝茶。”
金富源眼里精光四射:“你要觉得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寂寞早说啊,也好叫我收拾好东西再过来,这匆匆忙忙的什么都没带,留下来也太打扰了。”
“不打扰。”霍璋笑了笑,“我很愿意招待乌姨的朋友。”
几个保镖把前后的路堵得死死的,目的不言而喻,是怎么都要把他和江易留下来了。
金富源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能不能脱困全看个人本事。
他环顾四周,眼睛瞄到墙边装酒的架子,计上心头,奔上前一脚踹翻酒架,高浓度的白酒噼里啪啦流满整个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