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褚南浔也是会医术的,学武的人多少都会点儿。
而且他的父亲生前外号叫做“医毒双绝”,医术和毒术在江湖上都是首屈一指的。
但是在这个孤岛上,他都被搜过好几次身了,无针无药,纵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褚南浔明白迟贞会医是一回事,答应让她看腿,又是另一回事。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褚南浔直接拒绝道,“男女授受不亲,于你,没有半分好处。”
迟贞听得出来,他不是不想治,没有谁会放着康复的希望不要,甘愿做一个瘸子。
就像她自己,总说不在意,如果真的有复明的机会,她是不会放弃的。
对师父说再多的“没事”、“不介意”,也都是宽慰之词,既是宽慰师父,也是宽慰自己。
她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会有人把别人的名声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她说什么也要治好褚南浔的腿。
“我不在意的。”
迟贞说着,不容褚南浔拒绝,一把抓过他的脚,使劲一拉,将他的腿拉到了自己腿上。
正要掀褚南浔裤腿的时候,被他横向冲出来的一只手截住了。
“我来!我来……”
这个姑娘看似娇弱,没想到还有如此粗野的一面。褚南浔对迟贞的判词又加了一条。
他不知道,迟贞平时都是粗野的,出了名的雷厉风行。
迟贞将手指放在褚南浔的小腿上,不时地用力按压,上上下下,来来回回。
“嗯,好像有些肿。”
褚南浔一本正经地坐得笔直,目不斜视,脸上表情凛然不可侵犯。
但他终究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被一个女子捏来捏去,不像话。
平日里逍遥自在的两只手,此时怎么摆放都不舒服,手指是伸也不好,曲也不好,连天生的腿毛都突然变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