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会,出了这个门,我们便是陌生人,她如果真有良知,便不会害我,如果她真的害我,或许我不会置她于死地,但我也会让她不再有这样的心思。”
魏青朝很羡慕严言,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该有的她都有,面对任何取舍,都能坦然接受。
而自己从小便没了母亲,唯一的姑姑也走了,被父亲勉强的拉扯大,却又撒手人寰。他在宫里一面要防着被人怀疑,一面要防着被人暗害。光是活着就已经费劲心思,根本没办法游刃有余的面对其他。
“你今天用箭对准垦宜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淡然。“
“谁让他非要提一嘴严暮云来着,他要是不提,我也不参与。”
严言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这样毫无遮掩的说过话了,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变成了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魏青朝看了一眼屋外的灯火通明,为了找他,侍卫已经乱做一团,“我该走了,应该快要查到六皇子寝宫了。”
“六皇子可靠吗?”
可靠的含义太多,魏青朝不知严言说的是哪一个,“可靠,但他不知我今夜出来探查的事,毕竟那也是他的父亲。”
严言又想起一事来,“对了,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等现在风头过去,麻烦你去一次兰贵人宫里,只稍加探查就好,一切以安全为上。”
魏青朝打开窗,站在窗边,稍加思索,“兰贵人……”
“走!我们去那边搜!”外面的几个侍卫成群结队在和关阁后面排查,魏青朝一听到声音就翻身上了屋顶走了。
严言觉得方才那句“一切以安全为上”十分多余。
“小姐,你怎么样了?”红雀在门口低声唤道。
“你进来吧。”
红雀放下心,推门进来,点燃屋里所有烛灯,这才看见严言颈上的伤势,“小姐!你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刚才!”
“没事儿。”听到红雀着急的声音,严言下意识用手遮住了伤痕。
“还说没事儿?这多严重,万一留下疤怎么办?”红雀掰开她的手,吹了吹,拿药箱去了。
严言第一次看到魏青朝如此凶狠,无论是下午垦宜的挑衅,还是之前太子的刁难,魏青朝都隐忍不发,今夜这番,严言属实没有想到。
魏青朝平静下来之后,眼里全是后悔,两人本身离得极近,他平静后,慢慢站在了稍有些远的位置,很怕自己再次伤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