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现在才来?”萧扶光有些不明所以,“我不一早便来问你了么?只要你肯好好说话,讲清楚了,不是你的过错,我自不会冤枉了你。陛下那边,我去说便是。阮偲那狗奴才,想靠一句话栽赃你,也得先看我愿不愿意。”
萧冠姿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
哭够了,她又抬头,却是赶人了:“你走吧。”
“你提防些,不要着了别人的道。”萧扶光也打算重回万清福地,点头道,“那烟斗也别再碰了,他们既能换了陛下丹材,你也要小心…”
不等她说完,萧冠姿捡起烟斗往地上一砸,金砖裂了条缝,烟斗断成两截。
萧扶光头回见她如此上道,半不出一句话来,最后丢下一句“我还有事,你好自为之”后便离开了。
萧冠姿光着脚蹭蹭跑了出去,目送那一抹黑影儿越来越远,心里却是难得的晴天。
-
“陛下,您好些了吗?”
阮偲走到床榻前,看着仰卧在床的皇帝轻声道。
皇帝费力地睁开双眼,想要张口说话,可浑身却好似只剩下一股气力似的,在眼和唇之间来回游荡。这边睁眼能看人,那边便使不上张嘴的劲儿。想抬一抬手,却发觉四肢都酸痛发麻,针扎鼠咬似的难受。
他
蹙了蹙眉,眼睛再次闭上,想歇一会儿,等卯足了劲再开口。
阮偲将帘子放下,对一旁站着的秦仙媛道:“陛下还是说不成话,这么下去实在是不行。”
“陛下究竟何时才能好?”秦仙媛语气中透着不悦,“都怪皇太女,为了不嫁给檀大人,竟私下揣掇你办起坏事来了,依我看,八成是她下的毒!”
“这可不敢乱说!”阮偲惊呼,“太女殿下不过是瞧上别人了,这才使了个人想给陛下开两副镇定安睡的方子,以便趁陛下熟睡时撤掉这门亲罢了,有光献郡主在,殿下还能有什么篡权夺位的心思不成?可谁料那些人中没有个坏心眼儿的呢?殿下是陛下的女儿,陛下瞧着不关心,其实一心都系在殿下身上呢,殿下又怎会做出那等事来!”
秦仙媛道:“如今除了你、我、檀大人,还有谁是真心为陛下想的?你也不必替她说好话!”
皇帝听后气怒不已,豁出命来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
“砰——”床榻被敲得砰一声响,惊动了外面二人。
阮偲忙撩开帘子,秦仙媛也探头看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