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将今早审神者异常的任务连同他认为的,这几天发生的,可能与审神者的异常有关联的事情说了个遍,末了,无力地叹息道:“姬君对今剑并不似表面那么和善,若是我再不做些什么,恐怕......”

    这之后的未竟之言,不必多说。

    鹤丸国永不知不觉间已是端正身形,正襟危坐,双臂环在胸前,眉头轻轻皱起。

    随好友话音落下,他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若三日月说得都是真的,恐怕这次审神者派今剑出任务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三日月还在担心再不行动就太迟了,可在他看来,分明已经来不及了。

    话到嘴边,鹤丸国永心思一动,却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之前为三日月介绍本丸过往时,不是没有提到已经碎刀的刀剑男士,但毕竟对方没有亲身经历,感慨或许有,要说感同身受却是不可能。

    今剑不同。

    今剑同三日月相处时日虽短,可他毕竟与三日月同属三条刀派,算得上是三日月曾经的兄长,相处过程中对三日月万分上心,三日月同样也把小短刀放进了心里。

    他该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三日月呢?

    而让他这样纠结万分的三日月宗近,他不是什么心性单纯的短刀,他是锻造自平安时期的太刀,是跨越了时间长河的天下五剑之一,是历经波折刀身依旧雪亮如初的最美一振。

    鹤丸国永这么长时间的沉默,早已经告诉他真相。

    “......是吗......哈哈哈。”三日月宗近忍不住轻笑出声,笑自己的后知后觉,笑自己的不懂人心,也笑......自己的自大傲慢。

    凭什么,因为审神者对他的另眼相待,就觉得他能凭此护好身边的人呢?

    蓝发付丧神绝美到独得审神者青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刻骨的悲伤,纵如此,依旧美得惊人。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藏起眸中破碎的弯月。

    明明,鹤丸国永已经警告过他了。

    到底是历经千年的刀剑男士,失态也只是一瞬间。

    下一个呼吸,三日月宗近睁开眼睛,目光澄澈而坚定:“那么,你想要怎么做呢,鹤丸?”

    为了改变现状,为了本丸的未来,鹤哟,你又作何打算?

    这一次,轮到鹤丸国永定定地看着三日月,试图从那双新月高悬的眼中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