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潇呆呆看着他的背影……他这个样子,生气了?
拍拍额头,忽然想起一个简单的道理。当着矮人,怎么可以说短话?
昨夜风缥缈曾经说过贺伶仃,好像是胖了一点,贺伶仃便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如今,她说他瘦,他便很生气。一个人若是胖得像猪,自然是时时希望可以变瘦一些,但若是瘦到贺伶仃这样,肯定会时时希望可以长一点肉啊。
“唉,我真是傻子……”凤尘潇关上门,苦笑着叹气。
冬天的夜,来得很早,也来得很静。
洗漱毕躺在床上。床还是那样舒服,屋里的温度还是那样合适,可是她却是睡不着了。
满脑子都是那个血腥的蝙蝠洞,还有洞中的枯骨,尸骸旁边带着劈山门家徽的布袋,还有春风集那个简陋的小房子里,隐藏在席子下面浸满血迹的泥土……
水阑珊为什么要处心积虑杀害尉迟琼,那个与她一起,进入蝙蝠洞,从托天盗高震的尸骨旁边拿走那把刀的人,会不会真的就是尉迟泽?
黄沙漫天的沙漠,人心险恶的江湖,感觉到她所接触的一切,距离真相还那么遥远。就连草草葬在那片荒地上的母亲,她在这江湖,究竟曾经历过什么,她都还是一无所知。
直到窗纸透清,她才昏昏睡去,好似刚刚睡了不久,便又被敲门声吵醒了。
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起来,闷声问道:“唐扣,是你么?”
没有回应。
“哦,你等我一下啊。”
凤尘潇起身,拉了件外衣披在肩上,将头发随意拢了拢,便上前打开了门。
纤长轻灵的紫衣身影站在门口,手指上缠着饮月的紫绫,正对她弯着眼睛笑。
凤尘潇一惊,险些叫出来。双手不由自主猛力一带,一把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