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某人的手一直动来动去,吵得我罢了。”黑暗中,林清时握紧了他的手,与之十指紧扣,意图安抚他的不安。
“子藏可是有事想要问我?”不是疑问而是在肯定不过的陈述句,毕竟今日之事连她都不免惊讶,更别提她这位一向心眼小得跟针尖一样大的夫郎了。
“我只是想知道阿时会怎么安排他。”裴南乔原先习惯性脱口而出的‘老男人’三字,好在被他及时给刹住了车,要不然自己以后可能更容易惹她生厌。
林清时沉咛了片刻,方才缓缓出声。“此事是我对不住你。”
即使她没有说出半个字的安排,可听在他耳边已经是在明显不过的意思了。
也对,毕竟对方在如何也是为阿时生了下了庶长子的男人,一个女人在没有贫困潦倒的情况下,又岂会任由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好不甘心,甚至是想要马上冲出去将那小孩给活生生摔死的冲动。
他明知他这种情绪是不可取的,可是那棵生于黑暗中的藤蔓总在肆无忌惮的抽长着枝丫,似要将他给彻底吞噬了一样。
“睡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可是,阿时我………”
“你放心,他是他,你是你,你的身份不会因为其他人而有半分变化,如此子藏可否安心入睡了。”林清时凑过去了,轻啄了啄他的脸庞,就像是给他种下一颗定心丸一样使他安心。
“睡吧,已经很晚了。”
“晚安,阿时。”即使裴南乔还有满肚子的委屈与不安无处诉说,可在此刻竟都安静了下来。
也对,就像阿时说的一样,只要他一日不出错,他自始至终都是阿时的正夫,哪怕那个该死的老男人生下了一个儿子又怎么下,倒是还不是得要被他抱过来养在自己膝下。
只要他裴南乔一日不死,他们总归都是上不得台面与不入流的妾。
如此想着,他整个人倒是舒坦了几分,连带着原先的戾气都散了不少。
第二日天微微亮,三月的光从云层破晓,折射大地。
她已在师姐府上叨唠多时,若是在继续住下去,反倒连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加上她原先新买好的府邸已经修葺完善,刚好合适搬过去。
只是………
“师叔,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早在一年前出嫁的王木离此刻正眼眶通红的抱着明显还处于错愕之中的林清时不放,看这架势好像下一秒就要彻底哭断气一样。
“师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就有多担心你,好在你现在平安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王木离虽知道这样的自己看起来很狼狈,可他就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