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知道了。”即使过了许久,季无忧仍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只觉得这就像是一个噩梦。
甚至她多么希望,刚才听到的不过是幻听。
“陛…陛下…刚才他说的可是真的…幼…幼清姐姐怎么可能会看不见。”此刻的裴奕月就连说出口的话都带上了颤意,指甲更深陷进掌心软|肉中,才使得他没有过于失态。
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早已出卖了他,而此时的季无忧同他又无两样,若非身后有椅子靠着,她说不定都会软倒在地才对。
“朕问你,林大人现在在何处,她的眼睛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一字一句似从季无忧牙缝中硬挤出来无二,满是带着森冷怒意,放在椅背上的手青筋直冒,似在强忍着什么。
仿佛若是对方只要一个回答不好,那么等待暗一而来的,恐怕只有身死那么一个下场。
“属下对此并不知情,还有属下看见林大人时,她正往行宫的方向走来,想来再过不久就会到来。属下过来之时已经留下了人暗中跟随林大人,以防出现不测。”即便暗一斟酌着小心用词了,可居于高位之上的人脸色仍是变了又变。
吓得鬓角被冷汗打得湿|濡一片的暗一,又小心翼翼的加了后一句,“关于林大人为何会失明一事,属下一早便派了人去查,甚至还自作主张的令人先一步去寻那落霞山中的许神医,想必那位神医不日就会到来。”
“好,朕知道了,你先下去。”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的季无忧黑着脸吩咐人下去后,又转身看向先前掩于黑暗中的双奴,哑着声道:“既然你这脸的主人回来了,双奴也到了该退下的时候。”
“诺。”
等人要退下时,季无忧却再次出声道:“不过你看上的那位鸿胪寺二公子,现在毕竟是你的男人了,又岂能容忍他人染指半分。”
最重要的是她又岂能允许自己表姐沾上此等身子不干净,又行事作风颇为倒尽人胃口的男子。
“奴多谢陛下。”双奴原先还想怎么开口将人给讨要过来,谁曾想居然会得到那么一个意外之喜。
事情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可这不过是仅限于个人的猜测,更多的还是掩藏在暗处的危机四伏。
现在眼睛看不见,听觉,嗅觉却变得格外灵敏的林清时正在许哲的搀扶下往那清泉山上走去。
同时就连她的心,也在此刻变得惴惴不安,仿佛等下会发生什么令她措手不及之事一样。
“清时姐姐可是在紧张,不过现在距离清时姐姐说的地方也马上就要到了。”前面不知道用了什么药浴将自己身上的皮给洗了一遍,连带着脸上都带上了伪装,现在宛如少年人模样的许哲出声安慰道。
可是那眼中有并未是半分担忧,有的只是势在必得的贪婪之色和玩|弄一只小绵羊于鼓掌中的玩乐之意。
“并无,反倒是这次还得麻烦你了。”唇瓣紧抿的林清时摇了摇头,当她想要将手给抽回来的时候,却无奈的发现被他攥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