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笑嫣然,剑锋寒芒毕露。
林昭怵然一惊,可左右侍立之人却竟如无事发生般静立着,沉默地看着手执长剑直指顾邦卿的女子,面色平静得竟无一丝波澜。
女子手中的剑锋利得很,堪堪从她身边掠过,便能觉出锐利的剑气。
可夫子却恍若未觉。
他闭眼侧卧着,指搭在大腿之上,轻点着。
她自小所习得剑法武艺,一招一式皆是夫子亲手所授。这舞女所为,她都能看出,夫子又岂会不知?岂会不晓!
他是在等,还是另有打算?
林昭斟酒的动作顿住,眸光紧紧锁在上首榻上那人,半分未离。
酒满了杯,汩汩地洒在桌上。
剑眼看已至不足一丈之距,可他——仍无丝毫动作。
林昭来不及多想,紧捏了下指尖,上前去。
“今春里新上的果子酒,已温好了,国公尝尝。”她离得这二人并不远,径自上前跪倒在屋正中。
恰好挡住了身后舞女刺来的剑。
从无人胆敢未经问话擅自上前,她还是头一个。
她微哑的声音响在屋里,众人一时都有些怔愣。
这舞姬,莫不是疯了?
锋锐的剑气被截断,舞女怵然变色,手腕一震,压下了长驱直趋的剑,堪堪停在她耳边,削去了一缕发丝。
脚步打乱,乐声便也乱了。
屋里静默下来。
顾邦卿闻声,眼睫猛地一颤,睁开眼来,浮浮沉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又移至仅剩在面纱外的一双眼上,眸光刹然便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