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朝臣们天天喊万岁,可人的寿命,终究是有限的。

    尤其是在这战乱纷飞中,随时都有许多的意外和不定数。

    她和赢厉还这么殚精竭虑,废寝忘食,一个人太过呕心沥血,心神损耗,最后的寿命并不会太长。

    陈玉皎不用说这些,想必赢厉都会懂。

    赢厉墨色如渊的狭长眸子微微沉暗。

    陈玉皎接着言:“到时候后继无人,或者没有培养出一个足够有能力的帝王继任者,华秦必定大乱。

    我们辛辛苦苦筹谋的一切,极有可能付之一炬,二世而亡!”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说得十分坦诚,毫不畏惧。

    陈玉皎还迎上赢厉那深渊般的眸子,十分理智地说:

    “因此、与其说我把自己当做工具,不如说我在为自己想要的人生而努力。

    对我而言,这是我自己最想要的、最圆满的一生。

    我自己喜欢的,怎么能算是牺牲?”

    “就算是祖父还在,乃至祖母,父亲,他们定然只会为我而欣慰。”

    因为他们全都对她说过,女子的一生不该只沉浸在情情爱爱,也应该有如天地般远阔的大业、胸怀。

    “所以——”

    赢厉那双深邃犀利的目光落向她,深深擭着她,如同九月高空的雄鹰、盯住了地面的一只猎物。

    “你、将孤当作你大合天下的工具?”

    他的问话落字沉沉,看她的目光近乎要将她拆吃入腹,还卷杂着浓浓的威严、压迫。

    陈玉皎皱了皱眉,她说了那么多大局,大道理。

    从那么多话里,赢厉就提炼出这样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