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两个党派之间,将失去制衡。

    而且赢姓宗室里,本就有好些公子叔父当年就参与过夺嫡夺权。

    若宗室一家独大,兴许会威胁到皇权……

    而甘老那日在大殿之上虽然偏激,为人却又刚正不阿,一心为朝堂、为礼制。

    这样的人若真死了,不仅可惜,还牵一发而动全身……

    陈玉皎短短时间,脑中已是一堆思绪流转。

    她抬眸看了眼漆黑的天幕,一轮寒月高高挂着,孤寂、遥寒。

    不用想,龙台大殿里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此刻恐怕亦在捻棋沉思。

    若甘家忽然退场,朝堂这局大棋,又要如何操控。

    陈玉皎敛眸,对秋婉吩咐:“立即为我准备一些物事。”

    不到半个时辰,森林里一个白衣少年策马而出,快速朝着甘家的方向赶去。

    房内。

    许多人已被请走,只剩下一些至亲,和一批甘家所养的顶级坐堂大夫,共九名。

    甘家自己还投资了一家广德堂,自从陈家的医馆倒闭后,广德堂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九名大夫各有所长,基本日常的疾病或外伤,他们都能药到病除,在京中有所威望。

    此刻,他们全围在床前,施针的施针,熬药的熬药。

    其中为首的一个老先生,六十多岁,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看起来就医术非凡。

    “大公子,我虽无法医治甘老,但这一番行针,可令老先生多活两日。”

    两日,总比今夜便死了好。

    老者手拿一枚银针,就要朝甘老先生手部的一个穴位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