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反问霎时叫陆知珩噎住。
见他这哑然模样,楚清音心下莫名有些痛快,但也没再与他为这点小事争执不下,推开他拽着胳膊的手,自顾自走到床边坐下。
“既然陆大人想体验一下打地铺的滋味,那我也不与你客气了。”
说罢,她提步走到床边。
见她要睡床了,陆知珩也适时收回目光,转身在地铺上躺下,背对着她。
夜阑人静,灯烛熄灭。
楚清音躺在床上,一会儿望着头顶的破旧蚊帐,一会儿又侧过脸,看着蜷缩在角落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个曾经让她满怀仇恨的男人,如今却在这艰难的处境中,一次次展现出别样的关怀,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清瘦却坚毅的轮廓。
楚清音的目光不觉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就连何时闭上双眼,进入梦乡,都未曾觉知。
半夜,万籁俱寂。
躺在地上的陆知珩忽地睁开双眼,阒黑狭眸在着昏暗的油灯下却显得格外明亮。
确认楚清音已经睡着之后,这才轻手轻脚起身,出了院子去。
很快,一个身着黑衣的精瘦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主子。”
来人单膝跪在他身前,正是秦楼目前的负责人沈然:“属下来迟,还请主子责罚。”
“无妨,来得已经够快了。”陆知珩微眯起眼,事实上,沈然来得比他所想要快许多。
“说说吧,外面发生了什么?”为避免被人发现,两人走出院落,在一处林子里问话。
“皇帝派出了百名侍卫搜寻您和乔贵嫔的去向,但在属下的误导下,已寻去了另一个方向,暂时还找不着这。”
说罢,沈然又顿了顿继续道:“来的途中,属下还处理了两波在寻找主子下落的刺客,并在他们身上搜出了宫中信物,想来应是那位王皇后派来刺杀乔贵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