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酒店退房还有一天，乔向歌起了个大早，换了身轻便的休闲服，画了个淡妆，刚从浴室出来就听见电话铃声响起。
她拔掉充电器，按了接听，“怎么？是大西洋彼岸的夜晚太难熬了？让你在那边的凌晨想起来打电话给我。”
“师姐……”小师妹颓丧无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感觉我都快要死在实验室了。这医真是一学一个不吭声，太难了，我头发都快掉没了。”
乔向歌拿起手机，走出卧室，“新的实验失败了？”
小师妹丧气道：“还是师姐你了解我，没错，失败了！而且是第一百零七次失败！师姐，我觉得我不适合学医，要不然我跟老师打个报告，辞了这研究生，回国找个街端碗讨饭吃吧。”
“别。”乔向歌从冰箱拆了块面包咬在嘴里，“就你这样，只会被当骗子，讨不到饭，讨打可以。”
达成伤害值的小师妹：“……”
“说吧，找我什么事？跟你的小表弟有关？”
“不是，我给他打过视频电话了，看起来恢复挺好的。”小师妹说，“是有另外一件事，老师说主要看师姐你自己愿不愿意。”
乔向歌眉梢轻佻。
“老师说最近有人给他发邮件，请他联系Dawn做一台开颅手术，病人是十五年前出了车祸，昏迷两年后，颅内积血长期未散形成了血块，现在血块压迫神经，需要开颅手术去除血块。这手术说难也不难，其实谁都能做，但问题就在于——”
“问题就在于那个病人是个年过八十的高龄老人？”乔向歌先一步说道。
小师妹一顿，语声诧异，“师姐，你知道这个病人？难道他们已经联系上你了？”
“没有，偶然知道的。”
“噢。”小师妹没有多问，“那也省的我继续介绍情况了。师姐，你要接这台手术吗？老师说对方挺有钱的，承诺只要手术成功，要多少报酬都没问题。”
乔向歌吃了半块面包，余光再次瞥见还散落在餐桌上的蝴蝶酥，沉默半晌才粉唇轻启：“还没想好，有复查结果吗？手术确实不难，但你也说了，高龄病人，就算我接这台手术，对方的身体情况也未必能受得了这样的手术强度。”
“有，我晚点就发给你。”
乔向歌“嗯”了一声，看了眼时间，“等我看过报告先，不说了，我有事要出去。”
“这么早出去？师姐，你要去做什么？”小师妹想起什么，又急急开口道：“对了，老师让我提醒你记得去报到！沪城学院医学系的院长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去报道，眼看快到期中测验了。”
乔向歌穿上鞋，带了件外套搭在臂弯，打开房门走出去，漫不经心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