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贾眼放精光,一卿乃至于一国之宰臣,是他梦寐以求的身份。
而嬴虔额头微微出汗,江寒的马兵已经逼近中军,他明白,自己败局已定。
江寒拿起黑车,将红色的士冲垮,微微一笑:“士,虎贲也,持短兵保卫将帅,是中军最后一道防线。”
到这时,公孙贾渐渐看出门道来了,眼睛开始入神,心理自然是站在嬴虔这边,希望他能逆转局势。
但大势已去,只见江寒的两车一射一马,以及两卒,都已经到位,将嬴虔的九宫团团保包围。
突然,耳旁响起了一句掷地有声的“将军!”惊得嬴虔身体一颤。
然后,就是棋子重重落下的脆响!
嬴虔怔怔地看着棋盘,他叹了口气,身体松懈地朝后方一靠,彷佛真的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
江寒再次说道:“将,帅,一军之首也!战阵中若是出现将领被杀伤或被俘的局面,则有败无胜,泓之战的宋襄公,被御戎带着冲入郑军的宋国右师华元,皆是如此……”
“我输了。”
虽然嬴虔认输,但意犹未尽,于是俩人又玩了两局。
这时候,江寒就能感受到嬴虔那可怕的军事天赋,比起第一局的生疏和犹豫,他后面却越下越熟。
然而江寒毕竟掌握着后世许多棋形,什么马后炮,卧曹马,重线车……所以第二局,还是他险胜一着。
然而第三局,嬴虔开始细细思考,下的很慢,但棋盘上的红色棋子彷佛成了他手里编制的罗网,越收越紧,江寒不敢再多说话,只能集中注意力防守反击。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的棋子都相互消耗殆尽,只剩下一对将、帅做孤家寡人,跟几枚小兵卒隔着河界来回捉迷藏,大眼瞪小眼。
这一局是没法下了,江寒首先弃子:“虔儿,你我来一场弭兵之会如何?”
嬴虔兴奋的点了点头道:“好,就算和棋!”
公孙贾已经看着迷了,见嬴虔连续三场不胜,大是惋惜,手心痒痒,恨不得也上场厮杀一通。
于是,四人调换了位置,让第一次下棋的公孙贾,和嬴渠梁对弈。
经过几场厮杀,已经完全入夜了,厅堂内的蜡烛也被侍者换过一次,江寒、公孙贾见时候不早,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