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国！！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
这一刻，卫鞅明白了，自己追寻的变法，迥然不同於李悝、吴起，不是“以力役法”的势，也不是“静因无为”的术，而是一条让“世人明法”的法道。
是如同孔子教化，墨子兼Ai一般的大道所在。
“然也，然也。”屍佼大笑着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抄写的羊皮书，递给了卫鞅。
屍佼心中的道，是探求宇宙间的本质，探求自然运行的规律，行天道。
而卫鞅心中的道，是为法学之钜子，保黎民之权利，行人道。
“你已经明悟了心中的大道，这本书中有你想要的答案。”
卫鞅接过羊皮书，书皮上有三个拳头大的字——鬼谷子。
“这是曾在楚国天门山洞中授徒，深不可测的鬼谷先生所着之书？”
屍佼慨然叹道：“正是，说到鬼谷子，那真是大海汪洋，难以尽述，即以门人学生论，也是人各一学，老夫穷尽一生，也难明其中的玄妙。”
“人各一学？”卫鞅惊讶地看着屍佼：“世间有这等渊博奇人？”
屍佼点头微笑：“孔夫子虽说首倡因材施教，可他的学生几乎都是一个味道，鬼谷子不同，他的学生每人都是一家之JiNg华。”
“不光老夫，就连墨翟都算是鬼谷子的半个学生，而且鬼谷子尚有法家、YyAn家、道家、商家，诸多学生不为世人所知。”
“所治何学，完全是鬼谷子根据其X情、志趣、意志、天赋确定，且都是单独或同门传授，非同门学问者从不相通。鬼谷子究竟有几多弟子，大约永远没有人知晓。”
卫鞅震惊的抬起了头：“如此说来，先生也是鬼谷门生？”
“百家之学，皆源於鬼谷。”
……
云梦山鬼谷。
晨间的yAn光都是懒洋洋的，似乎正趴在那木屋头小憩。
远处的林间传来鸟鸣，不知是什麽鸟，叫得清脆，却是远远的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