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一个才子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这几笔,将其大声念出来。
一时之间,场上之人竟无从以对,觉得此句甚妙,纷纷是眉头紧锁,定定沉思,但却一点思绪都没有。见大家都是这般模样,那人心中有几分自傲,看来这文诗作赋的水平,这些人是远不及自己。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不知从何处又传来这样一句对词。
人们恍然大悟,茅塞顿开,这两句词好似天生一对,无论怎么看,都是这样的巧妙。
在场之人无不是瞬间抬起头来,笑颜顿开,心中好似一片明朗。
究竟是谁?
循声望去,一人斜卧于酒案之上,乌青的纱帽掩得极低,整个身体皆完美的隐藏于黑暗之中,倘若不是他主动发声,全场怕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的。
只见那人缓缓将手中的酒杯送入自己唇边,仰头一饮,一个瞬间,便觉得这人好像有些眼熟,那无情的纱帽之下,隐隐可见刀刻般的俊俏五官。
还未待众人询问来者是谁,只听闻耳边再次传来赋诗朗诵。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在场之人心中皆是自叹不已,这样的文体,与那枯燥无味的古词截然不同,是如此的灵动微妙。
只见刘睿抬起头来,缓缓望向那美人,水口细细道来。
“会娇娥罗绮丛中,两意相投,一笑情通。傍柳随花,偎香倚玉,弄月抟风。堪描画喜孜孜鸾凰妒宠,没褒弹立亭亭花月争锋。娇滴滴鸭绿鸳红,颤巍巍雨迹云踪。夙世上未了姻缘,今生则邂逅相逢。”
这哪里是他们之前所见过的文风,这种看似古怪,不为人所解的文体竟是这样的合理合情,一时之间,所有人皆是听得忘神,就连最为心高气傲的书生也是觉得自愧不如。
“聚殷勤开宴红楼,香喷金猊,帘上银钩。象板轻敲,琼杯满酌,艳曲低讴。结夙世鸾交凤友,尽今生燕侣莺俦。语话相投,情意绸缪。拚醉花前,多少风流。”
刘睿深情款款,而女子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眼睛中有了一丝光,双手重叠伏于案上,时间仿佛就此凝固一般,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眼神没有离开彼此半分。
全然无视于场上的其他宾客,此时此景,正是属于两人……
场上鸦雀无声,一片沉默。
良久之后,刘睿缓缓开口道:“还要继续吗?”
场上之人,皆是自叹不如,就连书生们也是心觉,这几年书好像白读了一般,不知何日,才能有如此之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