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颐却是衣不解带地侍候了几个月,又延请名医,多方调理,这才使得婆母转危为安,缓过精神来。
为了这个,她自己倒是廋了一圈。
喜塔拉氏看在眼里,虽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也念媳妇的好。
同宗女眷,见曹颐如此,还只当她为了邀名,私下里说起来没少说道;不过男亲们,却多是羡慕塞什图好福气,娶了个好夫人,既能借上岳家的力,又是如此贤惠。
塞什图笑着听了,但是心里总觉得堵得慌。
妻子太贤惠,倒衬托着他这个俗人,跟污泥一般,这种滋味,委实不好受。
许是过节的缘故,加上母亲病情好转,塞什图的心情今日倒是大好。
看着穿戴一新、略施胭脂的妻子,他也觉得赏心悦目,问道:“是二小舅子来接么?我中午从大姐夫那边回来,过去给四小舅子饯行,顺带着接你家来吧?”
“嗯!”曹颐点头应着,笑道:“那就劳烦爷辛苦了。”
待塞什图出了门,曹颂这边也到了,先过喜塔拉氏那边,给亲家太太请了安,随后接了姐姐与外甥一同家去。
曹颐的儿子,小名寿哥,前年五月生的,眼看就要两生日。小家伙眉眼肖似其父,小脸圆圆的,额头鼓鼓的,看着虎头虎脑的。
一到曹家,寿哥就被兆佳氏搂在怀里,稀罕得不行。
“学说话了么?快叫姥姥。”兆佳氏脸上笑开了花,拉着寿哥的小手说道。
寿哥倒是不怕生,但是也不敢胡乱叫人,回头看了眼母亲。见母亲点头,他才脆生生地唤了一声:“姥姥安!”
“哎,真是姥姥的好外孙。”兆佳氏越发欢喜,连着唤人,将好吃的、好玩的摆了一炕,哄寿哥开心。
除了这些,还有早预备下的小衣服小帽子什么的。
曹颐脸上带着笑,但是并不见亲热,淡淡地说道:“谢二太太费心了。”
听了这称呼,兆佳氏脸上笑容不禁僵住。
虽不指望她能唤一声“父母”,也加了一个“二”在“太太”前,话里话外还是跟长房亲呢,这也委实令人心灰了些……
曹颐是为了给弟弟行回来的,有兆佳氏看着,也跟着不自在。说了几句话,她便寻个由子,拉着曹颂夫妇到了东跨院说话,又叫了曹项与绿菊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