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翻看了下,寻了半打地契出来,送到曹颙面前。
因那边原是荒山,当初买入时,都是一两银子、二两银子一亩买进的,其中有的地方,甚至只用了五钱银子,一顷地也不过是五十两。
如今,内务府在那头修建行宫,这五、六年的功夫,地价就翻了近十倍。有泉眼的地界,更是有价无市。
曹家当年买进的温泉地,这些年连卖带换的,还有送地,也出手了大半,零零散散的,还剩下几块不挨着的庄子。
曹家将剩下的几张地契都看了。挑了张十来顷地地出来,又挑了一张同十七阿哥别院挨着的地契。
剩下的几张,他递还给初瑜收起,道:“这两张,我明儿要拿去送礼。”
完颜家的还好说,有永庆、永胜地交情在,加上老伯爷万吉哈身子不好,需要温汤休养也说得过去;简王府那边。平素两府走礼只是平平,别说比不过平淳王府去,就是比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处也减等。
这次,送个庄子做年礼,却是有些重了。
初瑜想起昨儿听公公婆婆说起,塞什图袭爵地旨意已经下来,恍然大悟,道:“额驸这是不放心三姑爷那边。想托简王叔照看些?”
“也不只是这个,昨儿简王府送年礼过来,其中有座前门的铺面。曹方使人问过了,那边铺面大,地界好。市价也值个六、七千两。这王府只有收礼地,何曾有大方往外送礼地时候?咱们这边的回礼,自然不好太轻了。因乱糟糟的,东西还在前院账房那边收着。明儿叫人给你送过来。”曹颙说得有些口干,站起身来,到桌子前倒了杯温茶喝了。
初瑜闻言,不由诧异,这礼委实太重了。
亲王的年俸才一万两银钱,这一次送礼,就是年奉的一半。就是往宫里孝敬,也没有送这么重的。
曹颙看了座钟。时辰不早,洗了脚,解了乏后,夫妻两个去里屋安置。
躺在炕上,说起明儿送礼的事儿,初瑜还是有些迷糊。曹颙犹豫了一下,将铺子里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儿对初瑜说了。
听说竟有人往稻香村投毒,她唬得睁大了眼睛;听到韩江氏防范得力。化解危局。初瑜地脸上也露出几分钦佩之意。
这前后因果明白了,简王府送铺子的用意就明显了。不管同他们有没有瓜葛。毕竟涉及他们铺子的人,他们不愿同曹家交恶,便将铺子送了,算是弥补嫌隙。
简亲王雅尔江阿可不是大度之人,昔日同太子有了纷争,两相争斗了多年。
这份重礼确实收得烫手,回绝的话好像是给脸不要脸,收下又显得拿大了。
初瑜叹了一声,道:“还是额驸思量的周全,说起来咱们这回礼比铺子还值钱些,往后怎么说起来,咱们这边也挑不出错处来。”
简王府铺子掌柜跑了地事儿,曹颙也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