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就是最好的信号!我立即令披甲兵们立即着甲。无甲兵们则按照远程兵在前、肉搏兵在后的顺序列为前后两小阵,披甲兵着甲完毕后,在无甲肉搏兵前、远程兵后站立。
当我军开始向前进攻时,智人营地中大多数士兵已经在帐篷里冲出来,有的在乱哄哄寻找武器,有的几乎是全裸着在寻衣物,个别训练有素的军官已经召集了几十个手下,开始走出营门列阵。
真羡慕他们会说话啊……这反应力和动员能力比我这边可厉害多了。
靠近营门,号兵按照我的手势吹响射击号,我军射手立即将投矛和石索射入乱哄哄的智人军阵列,刚刚组织起来的混乱的智人军,被我军两轮齐射就全部驱散。我军射手已进入营门,来到营中空旷的平地上,几个我军士兵点燃了准备好的松油脂树枝,开始点燃营门口的营帐。
紧接着,披甲兵、无甲肉搏兵也进入营门,我和严钢都在队伍中部披甲兵阵列里,我惊奇地发现,不同于后世将马厩建在军营中央,这时候的智人军都把马厩建在营门口!看来是为了方便出营时随时取用,也得益于我军从未下山进攻过,他们竟没有丝毫保护马匹的意识。整个营地南门的马厩全部被我军隔绝,智人军能用的马一下子少了一半,仅剩下北门马厩中的马匹了。
不过我们暂时没空收缴这四五十匹马,而是继续前进,不断点燃更多营帐和木屋,争取制造更大的混乱,同时用投矛射死前进路上阻挡的三三两两的智人士兵。智人军的抵抗始终不成建制,绝大多数人都向后奔逃至北营区,只有少数英勇的士兵嚎叫着拿着武器冲向我军阵列,被我前军全部射杀。
在被我们烧掉近半个营地后,我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支成建制的智人军。由于敌人距离较近,在发出最后一轮齐射后,冲锋号角吹响,前排40名射手按照训练要求,从两边向后奔跑至阵列最后,20名披甲兵和50名无甲兵开始上前接敌。
但,我预想中的“重甲步兵集团冲锋”没有出现,所有披甲兵和无甲兵都盯着两侧射击兵向后奔跑的身影,迟迟不肯向前进攻……
坏了,犯了大忌了!
好像有位将军曾经说过,在战场上尽量不要让士兵看到向后跑的人,即使他们知道是事先的安排,在心里也会产生震慑乃至恐惧。这也就是为何,中国历史上,在战场上敢于使用“诈败”的将领都是有名的优秀将领,因为“诈败”实在太容易变成“真败”了!
现在想想,那刘邦被人嘲笑了2000年,但人家不但能诈败,还能领着败兵渡河,还能在渡河后迅速整理队形,还能立马反身迎战士气如虹的追击楚军,关键是……还打赢了,阵斩敌方大司马,看看我手下这些憨货,我很难想象当时的汉军是何等精锐,刘邦若不是碰上史上排前三的大魔王项羽,又会打出多漂亮的战役指挥。可惜没如果,碰上项羽,就注定称为历史的笑柄,称为人们口中“不会打仗”的人。
我的思绪猛地回来,现在可不能走神,我手下可不是汉军!只要有一个兵开始逃跑,就会带动整个阵列瓦解!我可不想当那个马蹄铁掉了的英国国王,落个战败身死的下场。我一咬牙,用力锤了三下自己的左胸,挺起我那比别人长一大截的石矛,独自冲向智人大军!
必须有人带头冲锋,才能惊醒犹豫的众人,才能带动整支队伍向前动!
胜败在此一举了!
眼前密密麻麻的矮小智人越来越近,我忽然在想,要是后面的队伍没跟上来,我死后是会回到现代呢?还是就真死了呢?要是真死了,若一灵不昧,是回到现代看着亲人朋友们继续生活,还是在这边看着尼安德特族群最终覆灭?
严钢愣了两秒钟,披着重甲的大汉一蹦三尺高,首领自己上了?!
他焦急地拍了拍两边的披甲兵,然后顾不上所有人,挺矛向前疾冲。身边的披甲兵陆续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开始冲向前方,整齐的阵列随着士兵的反应快慢不一,被撕扯得稀稀落落……
我挥动长矛,拨开智人军射过来的几柄投矛,如虎入羊群般挑开四支刺过来的矛,将两个智人士兵挑飞,具有明显身高、力量优势的我仿佛在欺负一群小学生,但下一刻,几个智人士兵已经向前将我包围,更多石矛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刺过来。
我挥矛架开了右边和前方的几杆矛,但被左边一杆刺中大腿,顿时鲜血淋漓……还有两杆矛刺在我身上裹的双层野猪皮上,由于角度不太正,没有刺穿“猪皮甲”。
下次战斗我一定要当个“藤甲兵”,可不能当“猪甲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