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兵低头剥蒜:“我学习不中,很早就不上学了,闲着没事在街上晃荡的时候,跟那些混子们混过,也打过架,也帮人压过场子,但我没抢过钱,也没欺负过小姑娘,跌份!”
“后来我爸不在了,我听见我妈哭了一晚上,头七后我就带着攮子去跟以前一块混的家伙们一刀两断了,让他们以后别再来找我,他们怕死不敢缠我,我就老老实实出去找活了,就是活实在是太难找了……”
李阳摇摇头,没说啥,这娃的遭遇在这个年代太正常了,他起身去房间里拿了瓶张弓,直接拧开倒了两杯酒,准备今个和赵红兵一起好好放松一下,这一个月他为了挣钱,也有点绷得太紧了。
东西南北中,好酒在张弓。
这酒不赖,就是几十年后消失的有点莫名其妙。
其实这年代满大街混着的年轻人,很多不是因为他们想混,而是他们没地方收留。
上学要脑子,进厂要招工,做小买卖要资金,你就是农村里进城来卖个菜,也得在大队里有块地,没有这些资本的那不只有混嘛~
这年头你想进厂996,都是要有招工指标的!
两个男人拉着闲话,吴月芹那边已经进入实质性阶段了,她先把面粉放进锅里炒,炒到面粉微微焦黄散发出面香后,这才把面粉铲出锅。
接下来吴月芹把油烧热,把早就准备好的五花肉面放进去来回扒拉两下,接着下葱姜蒜炒香,把大把大把的豆角怼进去,加酱油加水,等水滚了,直接把炒香的面粉盖上去,齐活。
吴月芹接着就开始烙薄饼,才烙了几个,两个大小伙子就轮流进来问熟了没,她就恼了,挥着铲子把俩人都赶出去。
当吴月芹烙到第十个薄饼的时候,锅里的蒸肉香味已经完全盖不住了,香喷喷的蒸汽冒着泡把盖着的面粉冲的乱七八糟,厨房的空气中开始弥漫着难以言喻的香味
这时候吴月芹拿起铲子,胡乱一顿翻炒,把锅里的一切都混在一块后,把大部分菜都盛进一个大塑料盆里,直接就端上了桌:“吃呗~”
说完这话,吴月芹又回去把剩下的那点蒸肉,分成两碗,一碗给屋里的老头端去,一碗自己吃,男人们喝酒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去凑热闹的。
已经等不及的李阳赶紧夹了一块肥肉,直接咽了下去,一边被烫得哇哇叫,一边伸出筷子夹第二块,连续咽下去了好几块,他才缓过劲来,端起酒杯一口闷完。
爽!
赵红兵也拿起酒杯给李阳碰了一个:“哥~虽然我不在街面上混了,但要是有啥事路头都熟,你要找人干活找我,好使。”
李阳心中微微一动,但酒劲涌了上来,把心头的念头给冲散了,他也懒得再想,继续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俩人都有点上脸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
谁啊?吃饭的时候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