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四叔平日里也很忙,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但盛恩逸的精神世界受他影响颇大,对他依赖渐深。很多不能跟爷爷或别人说的话,他都会跟徐四叔说。他内心的诸多乖张和离经叛道,徐四叔不会像老师般对他一味指责,也不会像爷爷般对他无底线宠爱纵容。更不会像某些人对他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会试着去理解自己,会包容他,也会批评他。但他会努力抽时间跟他一起去做那些看似无厘头的事。那么好的徐四叔,最后却因为他,成了个活死人。所以十六岁那一年的盛恩逸,终于收起了自己的唯物主义之心,变得信奉起神佛,信奉起命运学说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来。他想,他或许真的命硬,真的刑克六亲。但凡他真心爱重的,都留不住。徐四叔是。爷爷是。所以他每年拿出大笔收益匿名去做慈善,就是希望能多多积德积福,让上天能看到他的诚心,对他身边的人慈悲善良一些。如今的南溪……盛恩逸还没有自信能完全护住她。他太在乎南溪了,所以,更怕南溪会出事。但他又舍不得放南溪离开……“祁峰,我没办法承诺永远。”“我只能说,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安排好南溪的下半生。”“如果有一天,我迫不得已要放她离开,她也能很好的生活下去。”祁峰听了这话,疑惑地看向老板。好好的,怎么语气突然这么悲呛呢?结果一抬眼,就清楚看到了老板眼里压抑而隐忍的深情。祁峰狠狠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或许他之前的认知是有问题的。老板才是陷得更深的那一个。祁峰心里滋味难辨,但也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他杞人忧天了。“盛总,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我只是这段时间眼睁睁看着南溪从做戏到入戏,从清醒到沉沦,眼里心里逐渐被你一个人占满。”“有点担心她在刚成年的年纪,就遇见了你这么惊艳的一个人。”“要是将来……”盛恩逸表情严肃,“是不是南溪跟你说什么了?”两人最近虽然每天都会短暂见上一面,但大多时候两人都没时间说话。零星交谈几句,也多是南溪在哄他……叮嘱他按时吃饭喝水睡觉……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负面情绪。祁峰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她什么都没跟我说。”“只是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陷进去了,而且越陷越深……”“这么明显?”盛恩逸挑眉问道,心情明显好了不少。。祁峰老实点头。“只要你们俩在一起时,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眼里全是你。”“只是南溪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掉马,还一直在努力扮演那个勇敢追爱的小女孩。”“你又恶趣味的一直享受其中……还用一份雇佣协议框住她……”“说实话,我现在都觉得自己在助纣为虐。”盛恩逸耳尖抖了抖,笑了,“行了,你就别自我感动了,你别忘了,南溪是谁找来的?”“说起来,我们俩还欠你一个媒人红包呢。”祁峰:“……”他登时精神了,刚想张口说什么,就被老板打断了。“红包先攒着,以后我们结婚时,给你一个大的。”祁峰:“……”得!又是挂在毛驴眼前的一根红萝卜。不过,听到老板嘴里吐出“结婚”两个字,他心里又狠狠实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