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姜熙故意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娇嗔地笑着,“所以呀,日后在京城,恐怕我还得多多依仗于你,才能继续这样横行无忌呢!”林端月破涕为笑。随后,姜熙向她说起自己是如何发现朱阙的真面目的。姜熙签了和离书离开朱家后,纪挂着自己的嫁妆。于是花银子雇了人,抹黑翻进朱家点了一把火,趁乱让自己陪嫁的下人把嫁妆抬回姜家。那领头人干完了事情,回来拿最后一笔银子时,提了一句,“我算是理解夫人你为何要如此行事,我们兄弟蹲在墙角,听到你那夫君正与你婆母洋洋得意的说着把你的嫁妆谋到手了。”姜熙以为自己听错了,脸色瞬变,“你是说,你们去的时候,朱家除了那老婆子,还有别人?”“是啊,我们兄弟清楚听到那青年男子叫着母亲,自然不会有假。”姜熙紧抿着唇,脸色十分难看。“多谢。”她掏出银子给了那领头人。“我看你出手爽快,多送你一样东西。”领头人从怀里掏出一沓信件。“少年时,我也认得几个字,后来没办法才落草为寇,我本想趁着混乱,去那老太婆屋子里摸点值钱的东西,就发现了这些,夫人当真是遇人不淑。”他丢下这些话,掂了掂手上的银子,转身走入夜色之中。姜熙回到落脚处,将那些信件一一展开,越往下看,脸上的寒意越重。朱老夫人年轻守寡,什么都听儿子的。喜欢姜熙不喜欢姜熙,也都听儿子的。故意逼着姜家说出退亲,再指责姜家背信弃义,两方难堪之时,朱阙出来做好人,既赢得了名声,也让姜家对他越发看重。姜熙嫁人之后,为了彰显朱阙的品性,朱老夫人做了恶婆母。所谓游学,不过是他们母子诓骗姜熙的伎俩。若是没有冀州水患之事,便会有故意捏造的红杏出墙,到时候,她依旧是被休的下场。姜熙还挺庆幸自己果断的脱离了这样的人家。朱阙未能得逞,为掩人耳目,连夜收拾行囊真的踏上了游学之路。直到她入京得皇帝赏赐的消息传入颍州,又假惺惺的想演一出破镜重圆。“我是真的想与他好聚好散,”姜熙摊手,“可他本性难移,不过是见了王爷一面,便气急败坏,不攻自破。”林端月气得胸口发闷,伸手抓起微凉的茶水猛喝两口,胸口的恶火还是压不下去。“不行,不能这样便宜了他!”林端月冷着脸,心里已经盘算着如何悄无声息的弄死这个无耻至极的人。“打住啊,”姜熙疏懒的倚在车壁上,“说好了你不插手,他的生死,由我来定。”林端月还想说什么,马车已经停住了。“王爷,真巧,您也来吃饭么?”轻快靓丽的女声传了进来,“马车里坐的谁啊,莫不是王爷偷偷藏的美人吧。”车帘猝不及防的被掀开。江灵韵才探了脸进来,就被飞上来的一脚踹了出去。那一脚猛地踹向江灵韵,不偏不倚地正落在她脸庞之上。江灵韵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随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乐民楼向来都是众多达官显贵频繁出没之地,这里的规矩甚多。平日里,马车可以径直驶入内院,如此一来便能避免闲杂人等窥视到贵人们的尊颜。江灵韵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倒也算幸运,未曾被其他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