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月和姜熙的马车停在姜家门口。刚下马车,林端月的眼睛就湿润了。“舅舅,舅母。”她几乎是飞奔上前,可在外头,还是克制住扑进他们怀里的冲动。姜熙紧跟其后,倒是从容多了。“父亲,母亲。”她微微欠身见礼。一袭鹅黄色衣裙的姑娘直接跳到她跟前,挽着她的胳膊,“姐姐,我总算见到你了,你这一走便是大半年,可想死你了。”“鸳表姐,许久不见,你越发漂亮了。”林端月笑吟吟的看着她。姜鸳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许多,身子往姜熙的方向靠了靠,客气疏离的回道,“多谢太子妃。”她什么时候和太子妃见过了。林家的人真虚伪!除了阿穗,没一个好人。“好了,都别站在门口,进去说,”姜舅母别过头迅速的擦掉眼角的泪水,拉着林端月的手挤出一抹笑意,“太子妃瞧着,轻减许多。”姜睿渊也跟着点头,“是啊,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他一袭青衫,眼眸深邃,唇角常带笑意,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风流,不似田舍翁,更像是逍遥居士。进了院子,姜睿渊对姜舅母说,“你先带熙儿去她的院子看看,再备上太子妃爱吃的菜,我与太子妃说几句话。”姜鸳一刻也没有松开姜熙的手,“我带姐姐去看院子,姐姐的院子是我布置的呢。”她虽然年纪比林端月大,却是灵动纯善的性子,比林端月跳脱,计较起来,她更像是妹妹。“好好好,鸳儿最有心了,”姜熙笑眯眯的掐了把她的脸颊,“那你快带路吧。”姜鸳几乎是逃跑一般的拽着姜熙走了。待走了一段路,她停下来张望了一番,见没有其她人,才迫不及待的问道,“姐姐入京可去祭拜过阿穗了?”她光说着就哽咽了,“我是要去的,可爹娘不准,说她是王妃,咱们没有资格去祭拜。”眼泪一颗颗滚落,心口如被刀刺了一般绞痛,“在颍州好好的,怎么嫁人不到半年就死了呢?”“鸳儿......”“还有你们,”姜鸳抹了把眼泪,拂开姜熙伸过来的手,带着怨气说道,“还和太子妃亲近什么?她最是和阿穗不对付,莫不是看重她的身份,连着父亲也变得趋炎附势起来?”“不许胡说!”姜熙语气变得严厉,“怎可妄自诽议父亲。”姜鸳一愣,随后低下头,手指搅动衣裳,有些不安,却是倔强的不肯认错。“你啊,怎么总是如此的冲动,”姜熙叹气,怜爱的抚上妹妹的发丝,“别人信不过,爹娘和姐姐你也不信么?”林端月从来没有在任何时候明言过自己的身份。可姜睿渊和姜舅母从只言片语就能察觉,姜熙从去冀州的信和见到林端月第一眼也认出来了。他们都是最熟悉林端月的人。只有姜鸳,性格大方,心思也一样少了根弦,或许从未想过会有身份互换这事。“你就没发现,太子妃和阿穗容貌相似么?”姜熙不打算瞒着这个笨蛋妹妹。“她们是姐妹,且一直十分相似,年年跟着去林家的人回来都说,若是穿着一样的衣裳不动,根本分不出谁是谁。”“那太子妃为何要对你说许久未见。”“谁知道呢,客套的话说说而已。”“那娘为何说太子妃轻减了。”姜鸳终于答不上来了。是啊,娘根本没见过太子妃的,就算是客套,也不该说这样的话。“方才,娘看着太子妃偷偷抹眼泪,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