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深,只是皮开肉绽,有些吓人。这对姜熙来说,不是难处理。“殿下这伤,不算严重,休养几日便好了。”李溆说,“如此,只能劳烦太子妃照料了,这夜间风大,可不能着凉,若是发热,对伤口不好吧?”他神色认真的问姜熙,“你说呢,表姐?”姜熙嘴角扯动,最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太子殿下有伤在身,离不得人,妹妹,我还是住到别的宫室吧。”李溆心里满意,这个表姐为人厚道。林端月无奈的让人收拾东西,好在之前宫殿都打扫出来了,她也是临时起意,才留了姜熙。宣阳殿的门再次被关上,烛火跳跃,林端月将醒酒汤慢慢地喂给李溆。“右相坐不住了?”李溆温柔如水的目光凝视着她,“不止,坐不住的人,太多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林端月叮嘱,“殿下出入,多带些侍卫,此案关系重大,必然会使朝堂震动……”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溆带入怀里,“你放心,我会长命百岁,护你周全。”林端月听到他清晰的心跳,犹豫了一瞬,伸手搂住他的腰身,“欧阳神医已经入京了,殿下必会长命百岁。”至于那场让他丧命的黄河水患,林端月已经下定决心,是地狱,是深渊,她都陪他走一趟。“我的身子已经好了。”李溆伸手勾起她如瀑布般散落在胸前的发丝,将头深埋进她的颈窝。“你若不信,可以试试。”林端月微微有些愣住,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身姿轻盈的从他身上下来,眼神闪躲,步履后退,“殿下喝醉了,早些歇息吧。”李溆定定的望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掩饰不住的落寞。他很想克制住翻涌起来的悸动,和平时一样告诉自己来日方长。可今日,他有些压不住内心的激荡了,没有犹豫的起身朝着寝殿走去。林端月坐在贵妃榻上,绣衣如雪,暗香浮动,双眼发直的瞪着前方,素手飞快的搅动着头发。李溆眉宇间的乌云渐渐散了去,眸色深邃,走上前去,在她面前弯下腰,一把扼住她扯头发的手。“别心烦,我不逼你。”他就这样垂眸看着她,寂静的夜里,暗潮涌动。林端月抬起头来,眼神迷茫中不自觉的的夹杂了一丝温软。李溆伸手遮挡住她的眼睛,紧接着俯身下去。温热的触感由浅到深,林端月终于回过神,双手去推他。“别怕,”被捏住的手掌翻了个转,变成了十指相扣,轻微的叹息声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撩人的嘶哑,“我什么都不会做。”说完又覆了上去。翌日,姜熙看着粉面含春的林端月,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我给你把把脉。”姜熙拉着她的手。片刻后,她说,“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林端月笑问,“你想的是哪样?”“还以为这错配鸳鸯,当真成双成对,结果是障眼法。”姜熙的语气似乎全是遗憾,可神色却是松了一口气。两人正说得欢心,落香来报,“郡主来了。”徐若枫死后,永嘉郡主来东宫很勤快。当初,秦良朝也去找她问了话,她淡定自若的说着,那日她的确是与徐若枫见了一面,可没多久便回家去了。秦良朝还想再问,她便慢吞吞的开口,大理寺如今办案,都是道听途说么?别人随口一句,便找上门来逼问,倘若我说是太子妃杀了她,大人也要找到东宫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