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做点好事还这样神神秘秘的。殊不知,懿贵妃回到露华宫,看着眼前的情景,直接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晕倒在流莹的怀里“娘娘,贵妃娘娘......”“来人啊,传太医......娘娘晕倒了!”“不许传太医!”懿贵妃有气无力的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咙发出异响,“还嫌不够丢人么!”流莹双眼含着泪,和其他人一起扶着她靠在软榻上,心里同样不可置信。“本宫倒是不知,南齐的皇宫什么时候进了窃贼!”懿贵妃撑开的手掌狠狠的拍在榻上,眼神中充满了愤恨。她的声音尖锐,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人。问的第一句,“杜绵雨那个小贱货呢?”定是那贱人见财起意,伙同宫里的侍卫行窃,再私奔去过富贵日子了。“杜姑娘按照娘娘的吩咐,早早的去乐廷候命了。”为首的管事太监吓坏了,不知贵妃娘娘为何回来突然勃然大怒。“什么!”懿贵妃顿时变了脸。杜绵雨不在这。那......“这些东西是谁拿走的!”懿贵妃那张绝美的脸此时犹如罗刹一样可怖。管事太监小心翼翼的抬头,“难道不是娘娘您吩咐,说冀州水患严重,皇后娘娘既然为表率捐出了银子,您也不能落后于她......”“本宫什么时候吩咐过你这个狗奴才!”懿贵妃弹跳起来,抓起一旁的鸡毛掸子抽打在管事太监身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太监不敢躲,只能哭着求饶,“这宫里谁敢假传皇后娘娘的话呀,奴才认得那人,的确是在仪元殿伺候的。”“何时来传的话?”懿贵妃又抽了一下。“您去宫宴后,估摸着是刚到宫宴的那会功夫。”懿贵妃手里的鸡毛掸子应声落地,踉跄往后两步。好个姓纪的,好个福宁公主!还以为是真心为她求情,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也不知为何,一股冲天的委屈涌上心头,懿贵妃没有再发怒,而是趴在软榻上大声哭了起来。有这么欺负人的么!想要她的银子直接说啊。这样绕一大圈,来来回回的,把人当傻子么?流莹和管事太监面面相觑,欲言又止。“娘娘,那杜姑娘......”人还下落不明呢。“管她去死!”懿贵妃声音嘶哑,“死了最好!”懿贵妃此时是真的恨不得杜绵雨死了干净。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一环一环的钻进皇后设的圈套里。她抬起头来,恨意滔天,扫了一眼家徒四壁,被洗劫一空的露华宫,再次倒头痛哭。“姓纪的,你真是心黑啊......”流莹也不敢再劝,只能等她发泄。可懿贵妃却猛的起身,咬牙切齿,“不行,本宫已经没了钱财,那就不能丢了脸面。”纪皇后既然说了她为冀州捐了钱财,那势必是真的。这个沽名钓誉的女人一定会在宫宴上弄得人尽皆知,等着皇帝的赞赏和百官的恭维。哼,钱不是她一个人出的,凭什么好处让她一个人全得了。而且,她要告诉所有人,纪皇后从她宫里抢东西,和土匪有什么区别!懿贵妃的眼中直冒火星子。“梳妆,梳浓重的妆,本宫要再返宫宴!”她不再哭泣之后,身上的那股劲儿倒是又回来了。流莹丝毫不敢耽误,忙不迭的吩咐着宫人们动了起来。高髻珠冠,织金银线,白玉双佩,灼若芙蕖。待一切就绪后,她满意的看着铜镜里容颜焕发的倒影,眼尾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