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骤然陷入一片寂静,连空气都凝滞了。
男子周身萦绕的压迫感与呼吸声愈发清晰,温妗念僵着身子又推了他一把,西装衣襟顺势扯开。
她后退一步,下一秒,后背又抵在冰凉的瓷砖墙上,抬眼便撞进迟祎戈一脸的笑意里。
迟祎戈唇角勾起,右颊的酒窝深得能溺住人。
她默默移开视线,还是比较诚心地说了句,“谢谢!”
迟祎戈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的闷响在寂静的卫生间格外清晰。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微乱的西装,喉结刚要吐出字句,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撞开。
一道带着怒意的女声裹挟着免提的电流声炸响:“范剑,你怎么才接电话?”
“我在上洗手间呢!”
范剑不耐烦地回呛。
“我在厕所被人泼了一身水,手机也快没电了,你给我送件衣服来!”
“什么?你掉厕所坑里了?”
“范——剑!”范彤扯着嗓子暴躁的骂声在卫生间里回荡。
温妗念站在洗手台边的位置,眼见范剑举着手机大步走来,慌乱间一把拽住迟祎戈的手腕,踉跄着躲进最近的隔间。
“咚”的一声,隔间门撞上门闩。
范剑闻声猛地转头,在原地迟疑片刻,最终嘟囔着,“刚有人进来吗?”
随后便是急促的拉链声和水流冲击瓷盆的响动。
温妗念紧贴着冰凉的隔板,身旁的迟祎戈气息灼热,带着笑的目光实质般黏在她脸上,逼得她慌乱别开眼。
这种被人近距离注视的窘迫感,比被困在狭窄空间更叫人无所适从。
迟祎戈伸出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周围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