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执柔扶着徐州野,他也不让其他人碰,楚执柔只能一个人搀扶着他进屋,若不是楚执柔习武,只怕会被他压倒在地上。躺在床上的男人醉眸微醺,眉眼被醉意染上几分溃散,冷白的肤色浮上了一抹酡红,褪去了清醒时的傲气,显得乖顺了不少。他的两道眉峰挺直,薄唇微张,楚执柔能感受到喷洒出的浓烈酒气,可见是喝了不少。楚执柔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他。果然还是这样安静点好。徐州野见她不说话,紧张得手心冒汗。是他的演戏被拆穿了?还是他喝醉的样子不够勾人?为什么娘子都不关心他,徐州野心底升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正在徐州野纠结要不要清醒过来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小姐,水打来了。”“放那吧。”楚执柔随意应了句,转头拍了拍徐州野的手,“不是难受想吐吗?我们快起来吐一次,吐过就好了。”本来只是找的借口,但他此时肚里还真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想来是醉得厉害了。“还难受吗?”楚执柔见他吐过了,便用热毛巾给他擦脸净手,再让他漱了下口。徐州野吐过后浑身舒畅多了,感受到脸上温热的触感,依恋地握住那只手,贴在脸上蹭了蹭,冰冰凉凉的手贴在他滚烫的脸颊上,像极了最为温润细腻的羊脂玉。楚执柔只感觉被他蹭过的地方渐渐发烫,她惊得一颤,蓦然红了耳根,把手抽了回来。徐州野手心一空,心里一阵失落,他还没摸够呢。楚执柔嗔了他一眼,“既然清醒就别装了,还不快去洗漱,浑身酒气,臭熏熏的。”美人娇嗔,无端端生出一种风情,直接软到他心窝里,让他心跳骤然加快,一抹绯色迅速爬上耳尖。他赶忙爬了起来,语无伦次道:“一起洗……不是,我是说我马上去洗!”说完,逃命似的,跑了出去。身后,只留下一只忘穿的鞋。广平侯府建有专门的热汤池。徐州野有洁癖,若是这样满身酒气,往日里定是要泡上半个时辰,彻底洗净才行。但今日他心里急躁得不行,只是简单沐浴一番就套上红色寝衣,匆匆往回赶。婚房内红帐轻纱,在灯火葳蕤下影影绰绰,楚执柔坐在床边,卸下了精致的红妆,却宛如一朵妖艳的出水芙蓉。徐州野缓缓向床边走去,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他的心砰砰直跳,喉咙有些发紧。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脑子里瞬间宕机,一片空白。但她不知道,楚执柔比他还紧张。接下来该做什么?她是不是要主动给他脱衣服?还是说自己要表现得矜持一点?听说女子第一次会很疼?有她练武挨揍疼吗?楚执柔脑子里一片混沌,分不清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能呆愣地看着男子的步步逼近。本来新娘子出嫁时,娘家人会事先为她准备压箱底的玩意儿,好让她明白如何伺候夫君。可是楚执柔的母亲早就去世了,也就没了人教她这些,因此接下来的流程她一片空白。正当她还在思索时,徐州野已经站在她面前,慢慢寻到她的手。楚执柔的手被他分开,交叠,贴合,紧握,然后连同整个人被他压倒在床榻上。徐州野的那张俊脸离她很近,近得几乎只要仰头就能碰到那红润的嘴唇,他灼热的呼吸撒在楚执柔的脸上,一寸一寸地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