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没有力气去接受了
顾承泽不记得她是谁。
可他讨厌她。
她带来痛。
她是他梦里无法解释的碎片，是他身体最不愿靠近的回声。
他每次想靠近，就会不适。
每次试图回忆，就会眩晕、厌恶、愤怒。
但他现在终于明白，厌恶，是记得的一种方式。
是他记得她的方式。
可惜，他没有力气去接受了。
他不愿再失控。
于是，他继续活着。
在彻底删去她的世界里，日复一日，稳定得像一个再也不会出错的人形程序。
贺晓最近很忙。
她一边要对接出版社那边的画集校对，一边还得处理康复中心的各种琐事，偶尔还得跑去市里跟合作的画展机构敲确认函，回到病房都快凌晨了。
“你今天怎么又不吃？”
她进门看见床边的饭几上那碗汤都凉透了，叹了口气，走过去揭开盖子，汤面结了一层油皮：“不是说好了至少吃两口的么？”
“我吃了！”
“你骗鬼啊你！”
贺晓不耐烦地把汤端起来：“就这样熬着？你图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