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死得体面一点
苏瑾谙轻轻把她的手放开,低声说:“我不会让你麻烦的,我给你把图画完,把合约履完,把定金退完!”
“你只管把我送回家!”
“我要死得体面一点!”
“我不要被人说:她死在工作台上,太苦了!”
“我要让人记住:她走的时候,还在设计!”
而与此同时,顾承泽坐在车里,半夜三点,窗户开着,手里握着那枚胸针。
他从展厅离开后,一路开车没有目的地,随便绕着城市走,最后停在了一家已经关门的咖啡店门口。
他对着那枚胸针看了很久。
那枚胸针他看过很多次。
他不知道自己从哪儿见过,只记得看到这片叶子,心就一抽一抽的疼,像是被谁在里面拧。
他试图去翻查自己的记忆,可越是逼自己去想,脑子就越是像被堵住。
他现在连过去的生活都记不起来,林清浅说过那是治疗后的正常反应,但他不信。
他知道这不是“正常”。
这是一场人为的切割。
他曾经对某些人、某些画、某些图纸有强烈的情绪,现在却连“为什么难过”都说不出来。
他只记得他的心告诉他—你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看着手里的胸针,反复地问自己。
“你到底是谁?”
“我忘了你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