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婷婷趁机抹了抹眼泪，从挎包里又掏出一包上等烟，恭恭敬敬地递给大师傅。
钱婷婷站在人民饭店的后厨，看着面前的福巧巧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后厨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油烟味，几个帮厨正在忙碌地切菜，锅铲与炉灶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姨父，这事您得帮帮忙啊。”福巧巧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水珠顺着玻璃杯壁缓缓滑落。“小钱妹子这任务太难了，要采购五千斤猪肉呢。堂哥不是搞养殖的么？帮帮她呗。”
牛大厨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手中的铲子在锅边敲了两下。油烟缭绕中，他的脸色显得格外阴沉。
这个不靠谱的侄女，才认识人家多久啊，就把家里的关系全抖搂出来了。他瞥了一眼钱婷婷，见她一身干练的打扮，举止落落大方，倒不像是来闹事的。
“胡说什么！”牛大厨瞪了福巧巧一眼，“你表哥就是个小干事，哪有那么大本事。再说了，这种事也不是随便能办的。”
钱婷婷心里一动，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光。她原本只是想打听点消息，没想到还真让她碰上了养猪场的关系户。这运气来得也太巧了。
后厨里的蒸汽腾腾升起，钱婷婷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拉着牛大厨走到一边。灶台的火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认真。
“叔，我看您就是个热心肠的。”她压低声音说，“这样，您要是能帮我牵个线，我这边有搪瓷缸，还有别的好东西。”
牛大厨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来。他用围裙擦了擦手，神色有些犹豫。
“瓷杯就不说了。”他左右看了看，“你有渠道搞到代乳粉不？”
钱婷婷心里一转，立刻说道：“代乳粉没有，但是奶粉行吗？”她注意到牛大厨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奶粉？”牛大厨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忙压低声音，“那太好了！这样，你等着，待我叫小田领你见我家崽。要是他能帮上忙，你就给我弄两罐奶粉。”
钱婷婷拍着胸脯保证：“叔，您放心，只要能搭上线，奶粉的事包在我身上。”她说这话时，目光坚定，语气诚恳。
话音刚落，她随身携带的手表发出轻微的震动。代购群的提示音在她耳边响起。
【叮！长阳市人民饭店牛大厨请您代买两罐奶粉，团购群已经收到您的订单，麻烦大佬赶紧搞定采购！】
钱婷婷看着牛大厨激动的样子，注意到他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掩饰不住的焦虑。她心里猜测他家里怕是有个需要喝奶粉的孩子。
牛大厨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到后厨角落喊来了福巧巧：“快去换衣服，带钱同志去见你表哥！”
“这么急啊？”福巧巧还在擦着手，一脸不情愿，“等我下班再去呗。现在还有一堆碗没洗呢。”
“让你去就去！”牛大厨一拍桌子，锅铲和碗碟发出清脆的响声，“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这碗我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