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还未响起晚自习的铃声，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整个空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宋杰推开门，目光在座位间缓缓扫过。教室里弥漫着令人安心的书香气息，零星几个同学已经开始预习功课。角落里传来翻书的沙沙声，有人在小声背诵着英语单词。
柳依依的位置空着，这几天她都在医院陪护母亲。空荡荡的座位让宋杰心里泛起一丝不适，他知道柳依依一定很担心母亲的病情。
钱九州和张玲玲坐在同一张课桌前，两人正在研究一道数学题。课本和草稿纸杂乱地摊开，铅笔和橡皮屑散落一桌。
“你是不是猪脑子？这么简单的题型都记不住！”张玲玲气得直跺脚，她的马尾辫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再给你讲最后这一次，要是再学不会，我就不管你了！”
骂归骂，张玲玲还是耐着性子，一步步给钱九州讲解。她指着草稿纸，声音放得很轻：“你看，这里先要提取公因式，然后......”
“这下总该会了吧？”讲完后，张玲玲期待地看着钱九州。
“应、应该会了。”钱九州挠着头，眼神闪烁，表情不太确定。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道题对他来说并不简单。
“那你重新写一遍给我看。”
钱九州握着笔，写得倒是挺认真。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时不时停顿片刻，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可最后算出来的答案，跟张玲玲教的完全不一样。
“你这个死猪头！”张玲玲抓狂地拍着脑门，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挫败感，“算了算了，我再教你一遍。”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笔。
宋杰站在后面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暗笑。这张玲玲，嘴上凶巴巴的，心却比谁都软。说不管就不管，结果还是继续教。她的眉头紧蹙，认真讲解的样子，倒真有几分老师的模样。
教室里的温度似乎在慢慢升高，几个同学已经打开了窗户。微风吹进来，带着初夏的燥热。
宋杰凑近看了眼题目，不由皱眉：“玲玲，这些题目太难了，他连基础都没打好，你得从最简单的开始教。”
“对对对！”钱九州连连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杰哥说得太对了，这种难题我真写不出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求饶的表情。
张玲玲本来听了宋杰的话还在思考，但听到钱九州这话就炸了。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一只愤怒的小兔子。
“遇到困难就想放弃吗？高考的时候你也这么说？”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死胖子，距离高考没几天了，你就想着偷懒？干脆别考大学了，我不管你了！”
说完，张玲玲气呼呼地回到自己座位，重重地把书摔在桌上。周围的同学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纷纷回头张望。
钱九州一脸懵，委屈地看向宋杰：“杰哥，她怎么比我爸妈还着急啊？这道题我确实答不上来。”
“你这家伙。”宋杰笑着摇头，“人家是真心为你好，愿意花时间教你，你还在这找借口。”他的目光扫过钱九州桌上的练习册，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错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