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另一种光
我还是cH0U了第四根。
烟点着，捏在指尖有些歪，我没调整，任火星一点点烧到底。风从城市边缘吹上来，冷得像刚从水泥墙里渗出的Sh气。对面大楼反光玻璃里映出我模糊的身影，孤单、局促，像连自己都快看不清了。
「你今天cH0U太多了吧？」
她的声音从背後响起，不轻不重，语气像是小心翼翼地探进来，又不想太用力。
我转过头，是她。
那位总在下班时和我一起走出电梯、会在早上会议前安静坐在会议室窗边的短发nV同事。
我们说不上特别熟，但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每次情绪快撑不住时，身边总会刚好有她的声音或一个眼神。像那种在拥挤捷运里不动声sE让你靠一下的人，不说话，却刚好站得离你不远。
她站在门边，手还拉着风衣的袖口，像刚走得有点急。短发被风吹乱了几缕，贴在额头上，白sE毛衣的领口松松垂在锁骨边，脸颊红润，是刚爬楼後才会有的颜sE。她五官并不抢眼，却意外地耐看。那种乾净、自然、眼神专注的样子，b起亮丽更像一种温柔的存在感。
她让人想起书店窗边晒太yAn的人，坐在那里不动声sE，却会让你多看两眼。
「刚刚看到你上来，就猜你大概又是来这里cH0U烟的。」她靠过墙站稳，视线没直接看我，只是望着城市远处的灯光。
我没回应，只是把烟cH0U了一口。
她没b问，也没说更多，只安静地待着，像是尊重我的沉默。
「你不太快乐。」她轻声说。
我笑了一下，「有这麽明显？」
「你从早上开始，滑鼠点得特别不准。」她平静地说，「我猜你应该心不在焉。」
我偏过头看她。
她一直都这样。没有什麽惊人的主张，也不会刻意要帮你解决问题，只是静静地站在一个恰好的距离，说出你不愿承认的部分。
「……谢了，Ariel。」
她笑了一下，语气轻柔：「叫我绍璇就好。总觉得叫英文名字有点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