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鹿弥没听懂,什么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出生的时候?这不符合常理,她也无法理解。

    秦尚偏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有些烦躁地抬手扒拉了一下头发,“这些话我不该和你说,谭哥知道了一定得收拾我,但既然你们结婚了,有些事你清楚以后会更好。”

    “是有关于谭郁尧的事吗?”鹿弥问,她隐约察觉到了几分端倪。

    秦尚点着头,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刚叼在嘴里扫了鹿弥一眼后,准备把烟拿下来。

    “啪嗒”一声,鹿弥给他点上火,顺便给自己也来了一根。

    秦尚挑着眉毛,眼里有些惊讶。

    “快点说。”鹿弥心里憋闷着一股气,早就想抽一根了,但是在山上禁止抽烟,一直忍到现在。

    秦尚没有多问,静静吐出一股烟气,看着烟丝循环扭转地消失在半空,他微微眯眼,“陈仪心狠,容不下谭哥的存在,她在场面上会装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带着谭哥出入各种宴会,私底下却从来没把他当成人看。”

    鹿弥偏过头,看着他没出声。

    秦尚继续说,“谭哥小的时候,睡的是地下室,我去看过,连个窗户都没有,大白天也不见光。”

    “陈仪不让人给他送饭,他就饿着,只有他爹回家的时候陈仪才会把他放出来睡,谭哥就会偷很多吃的藏进地下室里,免得自己被饿死。”

    “即使被折磨成这样,谭哥还是很聪明,饥一顿饱一顿地去上学,照样拿全校第一,陈仪怕他以后成气候,在他高考之前强行把人送去了部队,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鹿弥保持着沉默,手里的烟燃尽烧到了指节,灼烫的热度让她恍然回神,心跳开始胡乱跳动。

    在她看来,谭郁尧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从金汤里面滚出来的人物,所以才会优秀到无人能够比拟。

    原来,这些成就都是他摸爬滚打一个人闯出来的。

    秦尚把烟按熄在了地面上,踩了踩土覆盖住烟灰,“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谭哥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他永远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被长时间的冷漠包围他早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哪怕被逼到生理极限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所以。”秦尚转头看着她,“我希望你可以多一些耐心,谭哥只是不说,他心里什么都有。”

    鹿弥低着头,她的头脑闪过一个个和谭郁尧相处的片段,那些让她生疑的,不解的事仿佛都有了答案。

    她轻轻出口,声音有些暗哑,“我知道了。”

    原地等待了快一个小时,远处终于缓缓映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鹿弥立刻站起身来,即使双腿还是酸软,但依旧坚持朝谭郁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