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风平浪静,船行江中。
"萧兄请看!"朱长治倚在船舷边,指着远处山峦道:"要说这青州,城外十里处的望江亭,可是藏着段典故。"
"成元年间,李东阳在此送别程敏政,留下'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的绝唱。"
林墨放下手中的茶盏:"朱兄竟连这等文人雅事都如数家珍?普通商贾可不会了解这些。"
朱长治微微一顿,旋即笑道:"家父...与些文人雅士有些交情。"
萧砚舟开口问道:"今岁春闱,朱兄觉得会试该重经义还是策论?"
"若按往年..."朱长治不假思索,"张阁老必重《春秋》微言大义。不过今上近来更看重..."
林墨与萧砚舟对视一眼。
这般朝堂动向,便是州府官员也未必知晓得如此详尽。
他一个商贾之子如何能得知?
晚霞满天时,船靠岸补给。
朱长治非要亲自去买酒,带着石头下了船。
"砚舟,"林墨压低声音,"他方才说'今上'和张阁老..."
萧砚舟望着朱长治的背影:"是啊,是有些奇怪。"
等朱长治回来,三人一起晚膳。
酒过三巡,朱长治谈兴愈浓,席间谈论漕运。
"朱公子这番见解,当真令人佩服。"萧砚舟举杯示意,眼中带着探究的笑意,"便是朝中大臣,怕也未必能将漕运利弊分析得如此透彻。"
朱长治闻言:"萧兄过誉了。不过是走的地方多了,自然看得清楚些。"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就像这青州老酒,若非亲尝,怎知其中醇厚?"
林墨忍不住插话:"朱兄去过不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