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端坐在号舍内,对周遭嘈杂充耳不闻。
他轻轻搓了搓手,呵出一口白气,目光沉静地望向渐渐亮起的天空。
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天色大亮时,会试考题终于发了下来。
阴沉沉的天空压得很低,仿佛随时要塌下来一般。
萧砚舟展开题纸一看,眉头不由微蹙——首场四书题竟是《礼记·月令》中极为冷僻的"孟春行夏令,则雨水不时"一句,五经题更是选了《尚书》中鲜少有人研读的《冏命》篇。
"这题目..."隔壁号舍传来一声绝望的哀叹。
顿时,四周号舍一片哗然,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在贡院内回荡:
"怎会出这等偏题!"
"肃静!"
巡绰官厉声呵斥,铜锣"咣"地一声巨响,"再有喧哗者,逐出考场!"
萧砚舟闭目凝神,手指轻轻敲击案几。
不过片刻,他嘴角微扬,已然破题成功。
虽然题目冷僻,但对他而言并无难度。
他从容研墨,提笔蘸墨,在考卷上写下第一个字。
笔走龙蛇间,破题、承题一气呵成,字字珠玑。那《冏命》篇虽冷门,却正巧是他曾经深入研究过的篇章。
开考才一个时辰,丙字区就传来一阵骚动。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
"快!丙字二十三号舍出事了!"几名兵丁提着水火棍匆匆跑过。
萧砚舟抬头望去,只见几名兵丁围在一个号舍前,有人高喊着:"快叫医官!这个举子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