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学会拒绝
顾延瑾坐在她床边的沙发上，看着她纤细的手指一页页翻报纸，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沉静如初。
他知道，她一直都没有真的放松过。
哪怕是被车撞、哪怕伤口还未愈合，她也没有真正停下来过。
她每天都在看书、写笔记、整理资料，每天都在一点点为那场迟来的庭审备战。
“语宁。”顾延瑾低声开口。
“你可以休息一两天！”
“我知道！”
她没抬头，语气却柔中带刚。
“但我不敢！”
“只要我松一口气，就会有无数人盯着我说：你看，她不就这点韧性？撑不了多久！”
“我不能输！”
“不是为了赢墨景言！”
“而是为了我自己！”
顾延瑾垂下眼，手指收紧了一瞬。
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只是心疼。
太心疼了。
他记得那个曾经在夏日的午后追着蝴蝶跑、摔倒了也只会咬着牙忍痛的小女孩。
如今她依旧是那样，哪怕跌倒，哪怕满身伤，也不肯在人前显出一丝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