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
江岭翔还不到十八岁,他在制度里也才刚刚通过初阶任务。他不是一个会留下的人。他很快就会去MIT,进入他该属於的世界。
在他成年以前,甚至都不一定会再回来。
所以她不认为自己这些反应构成什麽问题。
那只是错觉,一时的。
制度里很多人都会出现这种短暂投S,只是她平常太冷静,不太习惯这样的波动。
她写下今日备注的最後一行:
【观察员备注】候选人心理与反应数据皆稳定,观察员需维持情绪中立,厘清保护本能与个人偏好之界线。
她将那行注记上锁,没有标为正式备注。
然後关掉终端,拉上白sE外套。
在灯光熄灭的瞬间,她站起身,走出资料室。
脚步和往常一样平稳,语气仍旧会是冷静的。
只是走廊尽头的感应灯亮起时,她在光影交界处短暂停了一下。
像是在对什麽道别。又好像,只是在确认自己,还站在制度设定的位置上。
地点|松山机场国际线大厅
时间|2048年8月22日下午3:05
从六月到八月,岭翔几乎每天都待在制度观察区。
没有重大任务,也没有外部接触。时间被切割得极为规律:早上进行资料建模、午後完成健身训练,晚上则用来、写作或研究。他有时会跟曜辰和澪一起吃饭。
这段时间他不再被视为单纯的候选种父,而是像一个正在缓慢生成的样本──资料越来越JiNg细、检测越来越深入,制度的语言也越来越少解释,只留下一份日益增长的「档案厚度」。
他知道这段沉潜,是制度默认的「过渡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