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弄心里都快不抱指望了,不想在鲁大师曾提到过的一处旧友故居左近,还真让他们摸到了一点线索。
有人说,几十里外有个叫卧牛村的山沟沟里,住了个教书的先生,也姓范,脾气有些古怪。
赵德弄听了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立刻招呼手下,催马加鞭往卧牛村赶。
卧牛村确实偏僻,几十户人家零零散散地窝在山谷里,远远能听见鸡鸣狗叫。
赵德弄一行人在村口一棵老槐树旁,总算寻到了一间破茅屋。
院内,一个穿着粗布旧衣的中年汉子,身形有些干瘦,头发随便在脑后绾了个髻,正弯着腰,不紧不慢地给几只芦花鸡撒米糠。
要不是鲁大师事先提过范宫可能境遇不佳,赵德弄怎么也不敢把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人,同那位传说中能点石成金的理财高人联系起来。
“请问,可是范先生家?”
赵德弄走上前,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
那中年汉子头也不抬,只顾着手里的活计,嗓音有些粗嘎,透着股不耐烦。
“我就是个种地的,当不起什么‘先生’。”
“几位要是问路,往前头走就是大路。”
“要是来讨吃的,我这也没多余的粮食。”
赵德弄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着恼,反而觉得这人有几分高人派头。
他再次上前一步,将江定安的亲笔信和鲁大师的信物一并捧上。
“晚辈赵德弄,是晋安忠勇伯江定安大人派来的,特来拜见范宫先生。”
“这是江大人的亲笔信,还有鲁大师的信物,请先生看一看。”
听到“鲁大师”三字,那中年汉子撒米糠的手停了一下,这才慢慢抬起脸。
他一双眼睛清亮有神,盯着赵德弄看了片刻,接过信和信物,却不急着拆开,反而将赵德弄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突然问。
“给你十万两银子,一年里,你怎么让它变成一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