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我才发现,韦翔念是一个极度有行动力的人。
才刚和我提到想回到职场,不过短短一周,他便透过朋友的介绍,重新回到医院担任儿科病房的护理师。
「我很好奇你为什麽会选择儿科。」从我们上次见面分别後,几乎每个夜晚,我们都会通话,从日常聊到梦想,常常一聊就是两个小时。
「我也很纳闷,因为我真的不喜欢小孩。」他轻笑,语气中带着一贯的调侃与自我解嘲。电话那头还隐约传来小声对话,可能是哪个孩子的家长正与他交谈。
「但後来我想了想,我觉得是因为你的关系。」
「我?」
「对啊!我每天都听你分享和学生相处的日常,发现小孩好像也没那麽可怕。」
我听见他的笑声,忍不住跟着弯起嘴角,「是啊!虽然还是常常会被他们气到不行,但他们大部分时间真的都很可Ai。」
我一边说,一边把玩着他送给我的那个小公仔,那是我们还在宿雾时,他在市集里挑的,当时一脸坚定地说:「这个好像你,缩小版的你。」
缩小版的我?
但那明明是一只看上去很伤心的小海豚。
「那你呢?一切都还好吗?」
「很好啊!工作很快就上手了,也开始会跟以前的朋友约吃饭。我常常会忘记自己是癌症病人。」他的语气听来很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实我早已从他的社交软T里,看清楚他最近的生活步调。他在照片里总是笑得很灿烂,看起来b我认识他时更自由、更有朝气。
但有件事却一直卡在我心口,如同鱼刺般哽着,拔不出也咽不下。
在生病之前,他就是那种身边从不缺乏nVX朋友的人。
那些nV孩一个b一个亮眼,气质出众,还个个都是艺术圈出身。与他兴趣相投,她们应该有说不完的话题和共同语言吧?
而我呢?
只能在远端不动声sE地看着他和她们一起吃饭、出游、合照。
理智知道那是他的自由、他的生活,但情绪上,却仍难以控制地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