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帝蹙眉:“为何?”

    云挽不语。

    为何?

    因为她明白不管是陆家亦或是云家,都不会同意她改嫁。

    云挽与陆丰澜成婚,本就是两家利益捆绑的结果,她改嫁了,两家的关系更加淡薄。

    何况即便是改嫁,云挽也是要带走阿绥,不可能把他孤零零留在陆家。

    光是这一点,陆家就绝不可能答应,新的夫家也不会接受阿绥。

    与其两厢为难,不如维持原状。

    至于进宫,云挽从未想过。

    她笃定如今皇帝不过是贪恋她的美色罢了,想要来一段露水姻缘,谁知哪日便忘了。

    她的沉默在景宣帝看来便是不愿说,他蓦然想起那些传言,脸色渐沉:

    “陆三去世多年,难道夫人还惦记着他?难不成还要为他守节一辈子?”

    云挽:“有何不可?他是臣妇的夫君,臣妇本就该为他守节。”

    景宣帝呵斥:“愚昧!”

    云挽淡声:“陛下认为这是愚昧,可臣妇甘之如饴。”

    这宛若宣誓真情的话落在景宣帝听来格外刺耳,他不懂这张软嫩香甜的嘴怎能说出如此难听的话?

    景宣帝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眸森然,透着浓浓的不悦。

    他冷笑:“夫人瞧着温温柔柔,说出的话却如此呛人,朕听得着实不舒坦。”

    烧心得紧。

    不过一个死去多年,恐怕早已投胎成个奶娃娃的人罢了,凭什么能在她心里留下如此深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