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阻止浊气上涌。”
他声音平静,“条件是,你们不得强行带领魔兵冲破结界。”
赤魇从阴影中踏出,魔刀上的血锈簌簌剥落:“修仙界有这么好心?”
他讥讽地勾起嘴角,“当年可是他们亲手抛弃昔日袍泽。”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谢砚秋目光扫过远处那些被煞气侵蚀的魔族村落,“就凭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抬手,灵气在空中凝结成阵图:浊气下沉,灵气上浮,泾渭分明。
“你们冲破结界后,瘴气会不会迅速扩散至整个大陆,你们也不能保证。”
谢砚秋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剑:
“但我的办法,可以保证魔族每个孩子都能在星空下修炼。”
沧溟的手指蓦然收紧,断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他想起那些在煞气中痛苦死去的族人,想起魔族孩童渴望又期盼的眼神。
幽冥海的罡风卷起谢砚秋的霜纹广袖,玄霜剑悬于身侧,在血色苍穹下流转着清冷寒芒。
他立于万千骸骨之上,却如孤松立雪,风骨铮然。
沧溟忽然就笑了。
他望着眼前这位明微剑尊,三千青丝束得一丝不苟,眉间剑锋凌厉,连站姿都挺拔得像是永远不会弯折的玄霜剑。
若生在万年前灵气清朗的时代,或许......
他们也能是朋友。
【可惜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如果。】
“好。”他起身时,白骨王座轰然坍塌,化作齑粉散入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