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诡异的梦。
白菲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冰冷的解剖室里,身上穿着全套防护服。周围空无一人,日光灯像坏掉般闪烁不定,照在眼前的解剖台上显得灰暗,散发出一GUY森的气氛。
他转头望向瓷砖墙面,墙面乾净得反光,足以映出他的身影。墙上映出的却是一个身穿白袍、白发凌乱的模样。那双灰眸盯着前方,莫名感到陌生,好像那根本不是自己。他赶紧移开目光,视线却落到解剖台上的屍T。
&者的样貌异常熟悉,旁边还放着现场拍摄的照片。白菲清楚自己该做什麽,缓缓走近解剖台,抬头看向白板上的X光片,初步判断屍T的状况。他的双手早已戴好手套,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他动手解剖。
没有助手在场,他还是自顾自拉开白布。屍Tx口有明显刀伤,深得见骨。白菲仔细端详,确认微量证物采集无误,每一处伤痕都详细记录,然後拿起锋利的解剖刀,对准x骨划下第一刀。
透过手套传来的触感,真实得彷佛不在梦中。连切开时的阻力,他都感受得一清二楚。他控制着下刀角度,继续切开,再用器具剪开肋骨,小心翼翼撑开x腔。
手边动作不停,脑中同时记录每一个可疑之处,思索可能的Si因。他继续向下,来到x腹伤处,徒手翻开皮r0U,观察组织损伤,检查伤口周围的血肿,判断是否有外力介入的痕迹。
白菲再一眨眼,光线突然变得刺眼,刀面反S出强烈的光。他像回过神般,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现实,但眼前的景象与梦境几乎毫无差异。唯一不同的是,面前站着法医助理季璟,旁边还有个监识员在记录,透明玻璃外则有人来回走动。
他这才要开始下刀,或许因为刚才恍神,动作停顿了一下。
「白法医,怎麽了吗?」监识员记录到一半,见他没动,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事,继续。」白菲低头,望着与梦里一模一样的屍T,没有多余反应,继续动作,很快进入状态。
依他的经验,等会看到的应该和梦里差不了多少。季璟与他配合默契,全程无需对话,动作间便能相互协调。当x腔完全打开,白菲熟练检查器官,观察表徵与伤处大小,迅速口述记录。
x口的刀伤切面整齐,他直接挑出疑点,让监识员拍照存证。监识员与他合作多年,知道他不喜欢重复说话,很快跟上节奏,记下他口述的内容。
验伤完毕,白菲取出器官测量重量,顺便指导助理如何判别,同时采集切片。所有步骤完成後,他们开始收拾善後,整个过程没花多少时间。
季璟顶着一头红金sE微卷发,看似轻浮的青年,动作却相当俐落,很快清理完台面下方的微量证物。他最後瞄了眼时钟,满意的点头。
「白法医,我看完了——都是些本来就会脱落的组织,没什麽特别的!」
「这里有根睫毛,跟Si者的粗细长度不太一样,收集起来检验。」白菲不放心别人处理,习惯再检查一遍,避免遗漏。尤其这位法医助理心思常不在工作上,总是粗心大意。
他们与监识员逐一核对,记录每一项检T,才算完成解剖。就像他在梦里做过的一样。
自从类似案件接连发生,这种梦就从未间断。
白菲走出研究所,yAn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脑袋一阵晕眩。他用手夹住牛皮纸袋,稍微松开领带,才感觉好些。常年吃药的关系,一熬夜就容易头晕,加上连日噩梦和频繁加班,身T几乎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