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夜那件事已经过去八年,父亲悔不当初,每每提及母亲,总是涕泪交加。虚儿,你早该释怀了吧!”马驭番劝说道。
“哼!悔不当初?怎就迫不及待地另结新欢?谁信!”马凌虚冷笑道。
“哎……怎么跟你说哩!”马驭番颇感无奈,“不论如何,他终究是我们的父亲,他如果高升,对你我绝对没有坏处,对吧?”
“对!他贪恋权贵,我不反对。总不能拿我的婚姻做交易吧!”马凌虚嗤之以鼻。
“捐建宫观,岂非易事?没有百万之巨,难博公主欢心,咱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你让父亲何处筹钱?”马驭番振振有词地说。
“总不能拿我去换钱吧!”马凌虚杏眼圆睁,“我不管,反正我不嫁!”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听说,舒家是扬州大盐商,你嫁过去,吃穿用度不愁,不能算委屈你。”马驭番晓之以理。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马凌虚生气地跑开了,马驭番赶紧追上去。
只能在凤翔城停留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兄妹俩在城西长亭惜别,马驭番将妹妹送到舟船上,突然击橹悲鸣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马凌虚悲从心生,泣泪不绝,早忘了昨晚的不快。
留关山遭拒,征吐蕃不许,马凌虚郁闷至极,不得不踏上东去的行程。
兰舟催发,顺渭水而下,飘然至长安。
“有吃有喝有船坐,真是爽呆了!这趟护花之行真值!”空灵子没心没肺,笑得合不拢嘴。
“去,我都烦死了!你还护花使者,谁让你保护了?”马凌虚嗤笑一声。
“哼,要不是师祖说,我还懒得去!”空灵子将脸瞥向一边。
“不想去,现在就回。你赶紧走!”马凌虚使劲推了他一把。
“哎,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给你保驾护航,还不领情。我走了,谁给你当牛做马?”空灵子拍了拍怀中的包袱,佯装生气道。
“噗嗤!”马凌虚笑了,一脸的灿烂,指着前方不远处巍峨雄伟的长安城,对空灵子说,“想不想到长安城一饱眼福?”
“真的?”空灵子嚯的站起身来,差点儿弄翻舟船,“昨日求你不允,今日却自己提出来,为何?”
“还不是你凡心未了,尘事萦绕,今日,本小姐开恩,以示犒赏。”马凌虚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