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赋酩酊大醉,呵呵笑道,“母亲,菱儿没说错!是我窃取了虚儿的钥匙,是我偷走了她的宝珠!母亲,你忘了,不是你让孩儿这么做的?”
贾菪大惊失色,赶紧捂住舒赋的嘴巴,已经太晚,满堂哗然,依旧红着脸抵赖,“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赋儿喝醉了,他的话不足信!”
“我没喝醉!我说的是实情!”舒赋左右摇摆,想要挣脱母亲的束缚,高声喧哗道,“宝珠现在我手里!哈哈哈……”
舒恪大喜,忙问,“赋儿,宝珠在哪儿?”
“父亲,你放心,我替你保管着,保证你明日赛宝会一鸣惊人!”舒赋哈哈笑道。
“你为啥要这样做?”马凌虚很气愤。
“怕你反悔呀!”舒赋厚颜无耻,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无耻!卑鄙!”马凌虚杏眼圆睁,“我已经答应阿翁,怎会反悔!如果不愿意,我根本就不会拿出来!”
舒恪讪讪地笑着打圆场,“找到就好!找到就好!赋儿母子俩也是一片苦心,并没有恶意,他们也是为了明日的赛宝会能够如期参展。虚儿,你大人大量,就饶恕了他们吧!”
话已至此,还有啥好说的!马凌虚只好作罢。
还好,虚惊一场,宝珠有了着落,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可是,由宝珠引发的秽乱案还远没有终结,而是刚刚开始。
刚才菱儿不仅提及了宝珠失窃案,还提及了梅儿被杀案以及勾引小郎君一事,毫无疑问,这两件事不仅与马凌虚有关,还与梅儿有关。
这就不难明白,梅儿为何要出卖菱儿。
梅儿、菱儿和贾菪,相互倾轧,相互拆台,不过是狗咬狗罢了,马凌虚并没有妨碍谁,反而遭受她们的针对,这是她最气不过的!
这件事让马凌虚看到了舒府繁华的背后隐藏着无数丑陋和罪恶,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凶险,更加坚定了依靠自己求生的信心。
这件事意外地让菱儿的丑事曝光,自然也就断送了她在舒府的活路,菱儿被重打三十棍后,还要被卖出去。
梅儿无疑是这起事件的最大获益者,不仅成功地清除了菱儿这个东施效颦的野心家,而且还通过举报菱儿获得了舒恪和贾菪的信任,一时恩宠风光至极。
入秋后,朔风趋紧,北雁南飞,天短日凉,居室似冰窟,触之生寒。
贾菪破天荒地移步到后庭梅儿居室。这里与其他奴仆的居室无异,一间屋子,一张案几,一张方凳,一张胡床,南墙有窗,北墙是床,上有幔帐避虫,下有被褥遮体,床榻置暖炉御寒。即便如此,贾菪看后依然垂泪道,
“天寒地冻,你有孕在身,一个人躺在里面,多有不便。我令管家去市面上瞅视着给你张罗一个奴婢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