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奴仆尚且如此,更何况南瑾还曾对采颉有过救命之恩?
经年累月的精神控制,早已让采颉被驯服,被同化,
她如实相告,更觉羞愧难当,不知当如何自处。
却此时,听南瑾温声道:
“抬起头来,看着我。”
采颉缓缓抬眸。
南瑾牵起她的手,轻拍手背,唇角含着暖煦的笑意,
“我很高兴。你能与我说这些,而非一味说你愿意舍了自己的性命来护着我,这样不真诚的话。便说明你已是打从心底里,把我当做了可以交心的朋友。”
采颉懵然地看着她,“小主?”
南瑾道:“这世上谁不怕死?哪怕是一心上吊寻死之人,死前不也是挣扎着要抓烂了脖子,只为觅得一线生机?
这是人的本能,任何一个有人性的人,都做不出这样忤逆本能的事。那太假了。”
她拉着采颉于她身旁坐下,见丫头红了眼眶,立马出言喝止,
“再哭可就矫情了。”
南瑾笑着掐了把采颉的脸蛋,又问她,
“可你既然怕,又为什么还要接近我,查看我的病症?甚至于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帮我请太医?”
“奴婢怕死是真的,可对小主的关心也是真的!”采颉表情无比认真道:
“奴婢一开始是怕,不过很快就想清楚了。天花有潜伏期,即便症状没有发出来,也能过给人病气。
奴婢伺候小主,日日都跟小主待在一块儿,小主要是真病了,奴婢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她笑,“奴婢从前躲在南熏殿是怕得病,可既然已经撞上了最坏的结果,那奴婢还有什么好怕的?”
南瑾道:“你我原是一样的心思。你所说的,正也是我那日执意要关心皇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