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闲谈。

    也不喜听他们聚众讲话。

    她幼时,他们会常聚在一起说,她是山里头的野孩子,是旁人不要的,她该好好孝敬乔家祖母,该给乔家祖母做牛做马。

    若她做得不对,或是哪里做得不好,总会被人说一两句养不熟的白眼狼。

    待她到了年纪,嫁给了赵横。

    便又换了话,有说她是高攀了赵横,白得了个俊俏郎君,有说赵横是为了她的房子和地。

    待到赵横走了,她有了孩子,村头闲暇之余,无事聊的也是她,有可怜她和小石头的,也有骂赵横的,各色各样的话都有。

    总之若是谈论谁家女儿嫁人,必要说她一场,若论谁家有了孩子,也要说她一场。

    她并不怕这些,却也不喜欢。

    故而并不喜欢在村头过多停留。

    她在东桥村长大成人,与乡里相处得还算融洽,她力气大,干活勤快,为人处事强硬,没得罪过什么人,也没几个人招惹过她。

    乡里许多人淳朴,只闲谈她这一项,并不算什么。

    如今许久不见,竟还生出些怀念来。

    “我就是乔七。”她又道。

    人群中忽然传来了一声。

    “乔七啊,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日来不了呢。”

    只见董二婶越过了人群,笑眯眯走来,拉住了乔七的手,一双眼睛眯成了线。

    “路上可好走,刚下过雨,恐怕不好走吧。”

    戚柒:“还好,路上碰到了春桃,我们一同回来的。”

    董二婶笑呵呵地继续道:“回来就好啊,我本是等你一晌午了,刚回家,就听说村头来了辆马车,我就猜是你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