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赞和陈珪二人,如同被抽去了全身骨头,瘫跪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脑中嗡嗡作响。

    御书房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庆帝看着脚下二人失魂落魄的模样,眉头微皱,淡淡开口:“朕不过是就事论事,随口一提罢了。”

    “储君乃国之根本,自有祖宗旧制与朝廷公议,岂是朕一人一言便能定夺的?”

    这话听似安抚,却更像是在刘赞和陈珪的心上又补了一刀。

    是啊,陛下您是随口一提,可这话从至高无上的天子口中说出来,分量能一样吗?

    刘赞勉强撑起发软的身子,哆哆嗦嗦地叩首:“陛……陛下圣明……臣……臣失言,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他连声音都在发颤,哪里还有半分户部尚书的威仪。

    陈珪也赶紧跟着磕头:“臣……臣亦有罪,臣胡言乱语,请陛下恕罪!”

    庆帝摆了摆手,语气平淡:“不知者不罪。”

    “只是日后,二位爱卿当谨言慎行,莫要再捕风捉影,妄议储君之事。”

    他目光转向赵轩,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老三,你也别得意。”

    “朕今日说这些,并非是要给你什么期许。”

    “你此去凉州,任重道远,若不能做出一番成绩,让凉州真正富庶安稳起来,朕不仅不会再提半句,还要拿你是问!”

    赵轩心中一凛,面上却愈发恭敬,躬身道:“儿臣明白。”

    “父皇的教诲,儿臣时刻铭记在心。”

    “儿臣此去凉州,定当鞠躬尽瘁,绝不辜负父皇的信任与嘱托。”

    “至于储君之位,儿臣从未敢有半分奢望,只求能为父皇分忧,为大盛江山稳固,略尽绵薄之力。”

    他这番话说得恳切至极,既表明了忠心,又撇清了野心,滴水不漏。

    庆帝闻言,面色稍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