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教学楼玻璃幕墙反射着碎金般的光,沈余欢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光斑里。
她背着双肩包,黑色裙摆被风掀起又落下,像一片永远沾不到地面的墨色羽毛。
谢屿直起身子,刚要过去,忽然看见女孩朝着某个方向小跑起来。
她齐肩短发被风掀起,露出耳后一小片白皙的皮肤,不远处停着辆哑光黑机车,靠在车旁的那人戴着头盔,身形颀长挺拔,望见沈余欢后自然的张开了胳膊。
沈余欢脚步雀跃,像只轻盈的蝴蝶一样扑进那人怀中。
那人伸手接住扑过来的沈余欢时,修长手指陷进她发间揉了揉,原本服帖的齐肩短发被揉得翘起几缕,在余晖里泛着浅金色的光边。
谢屿的脚步顿住了。
他见过沈余欢弹琴时绷紧的肩线,见过她垂眸改谱子时睫毛投下的阴影,却不知道这人笑起来时有这么大的卧蚕。
那张脸上惯有的疏离和淡漠消失不见,眼角眉梢都弯成了柔软的弧度,灿烂得晃眼。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撞击着谢屿的胸口,他一时愣在原地,忘了自己原本要做什么。
等回过神时,沈余欢已经跨上机车后座,熟练地搂住前面那人的腰。
机车引擎轰鸣着碾过满地碎光时,谢屿才发现自己把兜里的吉他变调夹捏出了裂痕。
香樟叶擦着谢屿的耳廓飘落,远处飘来机车尾气的味道,呛得他喉咙发涩。
谢屿把变调夹甩进一旁垃圾桶,忽然笑了一声。
原来沈余欢也会对别人露出小兽撒娇似的表情吗?
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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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引擎的轰鸣声渐弱,最终停在了小区地下停车场。
江随长腿一撑稳住车身,随手把头盔挂在车把上,转头看向后座的沈余欢。
“别动,卡扣有点紧。”江随伸手按住正要自己摘头盔的女孩,指节蹭过对方脖颈时明显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