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窈对此却漫不经心,她认为廖氏太过心慈手软,她深知,只有死亡才能彻底杜绝一切可能性,折磨江颂宜远不如直接将她除去来得稳妥。

    廖氏洞察到了江玉窈的不满,便安慰道:“江颂宜生来与亲情绝缘,即便她重返侯府,也无法与你争锋。你不必忧虑。”

    江玉窈对此却不以为然,她心中的疑虑重重,什么亲情淡薄,许氏那个病怏怏的人只认江颂宜一个女儿也就罢了,但老夫人、二哥和姑姑这些人,原本将她视为心肝宝贝,现在竟然也偏向了江颂宜。

    她感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正被江颂宜一点一滴地剥夺。

    “母亲,我们一家何时才能团聚?我也希望能像袁暄哥哥一样,陪伴在父亲身边。”

    江玉窈自幼便羡慕郝卿芝等人能享受到父亲的疼爱,她在永定侯府虽然备受宠爱,但永定侯常年缺席,整日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哪里比得上护国公的清秀英俊。

    “不久之后。等到永定侯府坍塌之时。玉窈,永定侯府对你再好,他们也是我和你父亲团聚的绊脚石。”廖氏轻轻抚摸着江玉窈的头发,见她点头,嘴角也微微上扬,“江姝那怀胎已满七个月了吧?”

    提及此事,江玉窈忍不住掩嘴窃笑,“母亲,江姝现在整天被那鬼胎折磨得孕吐不止,上次还在父亲面前呕吐,把父亲恶心得够呛。她都这把年纪了,还想为父亲生个儿子,真是不要脸面。还是母亲您厉害,头胎就生下了哥哥,哪像她,胎胎都是女儿。”

    这正是廖氏一直引以为豪的资本,她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她凭借着唯一的国公府继承人身份,以及一个肩负天命的女儿,巧妙地把握住了郝仁的心弦。

    廖氏询问道:“我为她精心调配的安胎药,她真的坚持服用吗?”

    江玉窈回答道:“确实喝了。是父亲亲自递到她手中的,她怎能不喝?近日来,她因为寿契约的争执与父亲发生了争执,被那老不死之身的于氏带回侯府,我一直在细心地为她熬制安胎药。”

    廖氏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江姝已经返回侯府了吗?那正好,就让她那鬼胎在侯府降生,引发一场血腥杀戮。这种不祥之兆,永定侯府的繁华富贵也该走到尽头了!”

    廖氏说着,递给江玉窈一个精致的锦囊,然后附在她的耳边,低声下达了几个密令。

    隔墙有耳,老夫人虽听不清楚她们的具体密谋,但已能感觉到廖氏打算利用江姝的鬼胎来对侯府造成伤害,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旁边的席嬷嬷也大致听出了她们的意图,心中震惊不已。

    难怪老夫人要暗中留下,原来玉窈小姐心怀异志!

    待老夫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从后门出去后,席嬷嬷紧随其后,低声询问:“老夫人现在该如何应对?是否应该暂时按兵不动,返回侯府与永定侯商讨对策?”

    然而江老夫人只是冷哼一声,离开后门后,带领守候的家丁绕至前门。

    在禅房的前门,廖芊芊正像小鸡啄米般打着瞌睡,突然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来,惊得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