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哗啦啦的声音很大,下大雨了,风也很大。昨天开始风就很大,昨晚也下了大雨,今早起来的时候稍微消停了,没想到现在又下起来了。
我坐起来,头有些晕,身子提不起劲,我问雷子:“你问北敨峒的事了?”
雷子说:“我也是刚醒不久,这酒喝着没什么味道,没想到这么上头,我脑子还有点晕。”
我说:“这雨也忒大了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雷子说:“早上喝完酒那会儿就下了,估计要刮台风了。”
我拿出手机想要看看天气预报,发现手机依旧没有信号,这地方也是够偏僻的。
黄文明过来叫我们去吃晚饭。我和雷子从包里拿出雨伞,跟着走了出去。来到他父母的住屋里,他们依旧很热情,用海南话说着什么。萧萤不在,听黄文明说是到其他人家里吃去了。他歉意的说我们是外面来的客人,应该要好好招待的,可是风雨太大,没办法。
席上依然给我们敬酒,我早上的劲还没缓过来,勉强喝了半碗就实在不能喝了。我问他这什么酒,怎么这么上头。他说是自酿的糯米酒,因为酒气不浓,很容易就会喝多,所以后劲大。
吃完饭,按照习俗我们洗好自己的碗筷放好。外边风大雨大,也不急着回去,我们就在屋里跟着他们闲聊。打听北敨峒的事。
黄文明不知道,又帮忙问了他的父母,也不知道,这个村子是清朝的时候搬到这里来的,搬来的时候这附近就他们一个村,离他们最近的山外那个村也是后来才搬来的。也就是我们之前打听的那个,之前已经知道是民国以前搬来的。至于其他稍远的地方也没听说以前有叫这个名的。
说到那个村子,三个人唏嘘不已,当初那个村子也和他们一样,清一色的茅草房,现在差距这么大。村里也有几个人到外头去打拼了,最远的到了大陆那边,但是经济没有丝毫的好转。
又聊到今天的大风大雨,也说估计要刮台风了,得做好防风的准备。
回到隆闺,那半碗酒又起劲了,我晕乎的躺在床上,雷子躺在一边,这床谈不上大,加上雷子的体型空间就跟小了。
躺在床上,外面风雨大作,头晕着。我竟然睡不着。可能是今天躺了一天的缘故。脑子里想到了小时候的事,小时候回老家的老房子住的时候,下大雨外面也是这样噼噼啪啪的响,还有树木的沙沙声。老房子是土墙房,是爷爷和奶奶年轻的时候建的,爷爷在我爸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奶奶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然后一直住在土墙房里不愿走,直到去世。
夏天的时候住在老房子里,有时到了深夜就会响起嘈杂的说话声,没个具体,就好像是人们在进行日常的作息发出来的。小时候一直以为是闹鬼,几乎吓得尿裤子。后来好像听说是正常的科学现象。
想着以前的事,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半夜是被尿憋醒的,村里没厕所,得到山上的草丛里去。屋外很静,雨似乎停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拿上了雨伞。
推开门,就见明亮的月光映照着大地,一栋栋船形屋静静的坐落在月光下,映衬着大树的树影。我有些诧异,傍晚的时候还下着暴风雨,一副要刮台风的样子,怎么这会儿风平浪静了?这天气的变化真是比翻书还快。
我憋得不行,匆匆往山上跑去,找了处草丛解决。
一阵笛声传来,在山间回荡,这笛声和一般的笛声不太像,没有那么婉转清脆,倒是音色透亮,颇为独特。我反应过来,这不是笛声,是哩咧声。哩咧是黎族的一种竹制直吹的竹管乐器,外形和唢呐杆相似,在保亭、五指山、琼中、乐东等市县最为流行。
我解决完毕,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是从山里传来的,大晚上的,什么人在山里吹哩咧?